“沈青雉!”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趙侍郎目眥欲裂地說道:“老臣懇請皇上為臣做主,嚴懲這惡女沈青雉!”
趙侍郎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他一開腔,另外幾家也連忙喊冤,甚至有人哭著喊著,說他們的女兒死得太慘。
任父假惺惺地抹了一把淚。
“皇上!”
任父是個商人,就算在京城也算有頭有臉,可畢竟並非朝臣。在宗元帝面前,他不能自稱為臣,只能稱為草民。
“還請皇上明鑑,草民之女心兒,曾與這沈青雉有過沖突。以往她仗勢欺人,心兒看在侯府的面子上,不得不忍她,也因此受了無數委屈。”
“草民和心兒本不想與她計較,可此人無法無天,她險些殺害了心兒!”
“若非草民家中護院趕到及時,興許心兒也和其他人一樣,慘死在這惡女的手中,還請皇上給草民一個公道!”
任父聲聲淒厲。
宗元帝頭痛的越發厲害,她問沈青雉:“你可有話要說?”
“自是有的。”
沈青雉笑了笑,她有免跪的恩典,任父那些人五體伏地,她卻孤零零地站在一旁,背脊挺的筆直,神色清淺從容。
她轉眸看向任父那邊。
“敢問任家主,既然諸位鬧上宮中,告此皇狀,那應該也打聽過,我沈青雉是侯府嫡女,而我夫君名為楚傾玄,是戰神楚元帥的嫡長子。我此話,應該沒說錯吧?”
“沈青雉!你這妖女,休要混淆視聽!”
任父粗啞著嗓子罵過來。
沈青雉很淡定。
“任家主只需回答是或不是便可。”
“是又如何!”任父沒好氣兒地回了一聲。
跪在旁邊的趙侍郎痛恨道:“沈青雉,你這惡女,都已到了這步田地,竟還敢提你家世?”
“武安侯府家門不幸,才生出像你這樣的孽種!”
“你殺了我的女兒,必須為她賠命!”
趙侍郎的恨真心實意,另外幾家也紛紛說道:“沈青雉,你不得好死!”
“事到如今,竟還想以勢壓人?”
“皇上在上,你沈青雉便是再了不起,難道還能比得上皇上不成!”
沈青雉一笑。
“這位大人,青雉不過一介弱女子,又如何敢與皇上相提並論,還請大人慎言。”
“我呸!你這心思惡毒的妖女,休要再顧左右而言其他!”
“皇上,還請為臣等做主!”
宗元帝扶著額,不禁拍了下御桌,“成何體統!當朕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些人嘰嘰喳喳,將義和殿吵成了街邊的菜市場。
沈青雉失笑,“皇上勿怒。”
她向宗元帝拱了拱手,倒是一點都沒慌。
接著,她氣定神閒地看向眾人說:“我之前提及自己和夫君的家世,並非要以勢壓人。我只是不明白,既然諸位明知我們的出身,又為何會鬧出如此荒唐的一幕?”
“什麼叫荒唐?”
“沈青雉,你死到臨頭,還不悔改?”
“人這一生誰能不死,但我很確定,今日便是真要死上一些,也絕非死我沈青雉!”
這話說完,她自打進宮便維持的淡然之色,變成了殺伐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