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深冬的宮殿中,一盞燭火搖曳。
祈願眉梢一挑,看著做賊似的沈軒宇。
這小子還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連皇宮都敢擅闖,真不知該誇他藝高人膽大,還是該罵他行事太莽撞。
沈軒宇理直氣壯:“我怎麼就不能來?”
祈願不想和他吵,畢竟是皇宮重地,七皇子這邊的防護比得上宗元帝那邊。
祈願按著眉心說:“你到底有什麼事?有話快說,然後儘快回去。”
“那任天心是怎麼回事?你又在盤算什麼?”既然祈願這麼說,那沈軒宇就開門見山了。
他知道祈願心眼多,這人說話辦事總是帶著目的性的,從不無緣無故。
“任天心本是我給長姐豎起的一面擋箭牌。”祈願不禁認真了些,鄭重道:“還記得數月前嗎?祈雨節上,長姐中毒,我為長姐解毒。之後……是我的錯,我沒按捺住,與長姐交往過密。後來只要長姐那邊一出事,我就忍不住想幫忙,我沒有辦法坐視不理!然而,神醫祈願……”
祈願嘲弄地扯了扯唇。
“這身份樹大招風,拉攏了不少人脈,也豎立了不少敵人。後來你和長姐在城外的龍王山遇險,長姐遇刺,被人一掌打落懸崖,就是因為我。”
那件事是葉衣月做的,當時巫山毒醫葉衣月,被八皇子請進京。聽說了神醫祈願和沈青雉的交情。在那之前,祈願是無欲則剛的,沒有軟肋的,可自從與沈青雉交好,沈青雉被視為祈願的軟肋。
沈軒宇猛地看過來,他還真不知道,竟然還有這種事!
當初那些事,他一直認為是八皇子乾的。
他氣得一哆嗦,反覆深吸幾口氣,才勉強按下心裡面的火。
“你乾的好事!”
他憤然指著祈願,然後插著腰,來回踱步。
他聽懂祈願的意思,祈願這身份就是個燙手山芋,若是和誰好,那人就要因為祈願而倒黴。祈願所能提供的幫助是一方面,可更多的,是為對方帶去的麻煩。
任天心和長姐不睦,祈願拿任天心當擋箭牌,是一種利用心理,轉移外界的視線,免得長姐被針對。
沈軒宇臉色鐵青,但也慶幸,今晚他全副武裝,幸好心血來潮,來皇宮問了祈願,不然任天心這面擋箭牌,怕是要折在她手裡,介時於長姐不利,長姐依然會被暴露在危險之中。
祈願垂下頭,抿著唇沒再說話。雖然沒說過,但心裡一直因為當初那些事自責。
半晌,沈軒宇才冷靜地說:“長姐那邊你又要如何交代?”
祈願若有所思:“長姐……”從未向長姐坦白自己神醫的身份,但懷疑長姐怕是早就猜出來了,只不過是看破不說破而已。
好比之前被七皇子軟禁在宮,啞女送“沈婉竹”去別莊療養,按說以長姐的性子,擔心之下定要追根究底,可長姐沒那麼做。
甚至……祈願的人曾回稟訊息,沈青雉曾暗中幫忙打掩護。
“對我來講,任天心是一枚棋子,她這回在雪山對楚傾玄出手,已是激怒了長姐。這人惹事的能力首屈一指,我知道長姐心有怨氣,但當下這情況,長姐不適合出手。”
“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