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心深吸口氣,恭恭敬敬地雙手捧著,將信件舉高。
“小女子日前曾遇見一名白衣侍女,自稱是祈神醫那邊的人。神醫好似遇見了什麼麻煩,為掩人耳目,才讓人送信給小女子,通知殿下您。”
鳳棲桐:“……”
清俊的七皇子在聽見祈願這個名字時,先是眼光大亮,可緊接著,當聽見任天心說出後面那些話時,他眼底的光彩熄滅了。
“小幸子。”
“嗻。”
小太監幸公公幾步上前,拿起任天心奉上的信件。一番檢查後,確認無害,這才轉交七皇子。
七皇子何等尊貴的一個人兒,平時衣食住行無不小心,就連信件都得仔細著些,免得一不留神中了誰的暗算。
七皇子閱信後,平靜地笑了。
這信很短,語焉不詳,像是匆忙寫下的。提起了武安侯府和沈青雉,言下之意是此刻神醫祈願已遇險,而這背後似與沈青雉有關。
“呵,”七皇子笑嘆,眸子越發地冰冷下來。
·
庚金學堂。
沈青雉懶洋洋坐著,直至沈婉竹沈軒宇姐弟過來找她一起吃午膳。
她擺了擺手,示意學生們休息。
蕭楠滿臉汗水,這大冷的天,可少年火力旺,練武之時竟汗流浹背。
可和昨日那副喪的毀天滅地的模樣不同,此刻的少年倒是神采奕奕了起來。
一名小廝湊過來,輕聲在蕭楠耳邊耳語。
蕭楠臉色微變,“沈教頭!”
他抹了把汗,追上沈青雉姐弟。
“嗯?怎麼了?”沈青雉回眸看來。
蕭楠臉色微繃,拘謹又認真地行了個禮,才凝重道:“教頭與任家小姐有過不快,方才學生得了訊息,任小姐攔住七皇子大駕,且呈上了一封信件,聲稱此信與祈神醫有關,還請教頭當心才是。”
“誒?”這少年可真是聰慧。
沈青雉看他兩眼,溫和道:“多謝提醒,晌午休息一時辰,你也去用膳吧。”
蕭楠頷首,轉身走得意氣風發。
沈軒宇悻悻的,“這傢伙倒是變了不少。昨兒也不知是誰,一副死了孃的模樣,可今兒竟然回陽了。”
沈婉竹笑吟吟:“你少說兩句,這不是很好?他願意提醒,代表他已接納了長姐。”
“哼,我就說他們身在福中不知福,長姐如此厲害,誰能不愛?除非是瞎了眼……”
沈婉竹一笑,“是這個理兒。”
孿生姐弟唱雙簧似的,沈青雉一人拍了下,“一天天總是捧著我,當心哪天把我捧到天上去。”
沈軒宇嬉皮笑臉,沈婉竹嬌嗔臉紅。
至於任天心?
沈青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了,雖不知蕭楠哪來的訊息,可既然上趕著提醒自己,就代表這事兒值得注意,怕是任天心算計到了她頭上。
等傍晚時分,侯府姐弟坐上馬車,這一整天下來沈婉竹神色如常,可回到府中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她小嘴一抿,板起了臉。
她喚來啞巴婢女交代道:“我稍後要出去一趟,府中這邊就交給你了,切記露出馬腳。”
啞女一點頭。
沈婉竹長吁口氣,她心裡是懊惱的。之前使用祈願這個身份時,她沒能剋制住本性,忍不住往長姐身邊湊,看來是埋下後患了。
哎!
不過,任天心麼。她眯了一下眼,又燦笑起來。既然是上趕著送上門來的,就休怪她利用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