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雉心說這叫什麼事啊,她彷彿挖個坑,親手把自己埋了。
她哭喪臉,看著楚傾玄,感覺像是越抹越黑,解釋不清了。
“我對七皇子,真的沒那種意思。”
楚傾玄看她一眼,“嗯,我知道了。”
“真的?”總覺得他這話要大打折扣。
“真……”正欲回答的楚傾玄一頓,他警惕地看向身後。
“怎麼了?”沈青雉伸直了小腦袋往那邊張望。
楚傾玄皺著眉,“不清楚。”可能是他的錯覺,但剛剛……彷彿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他和青雉。
到底是他太多疑了,還是……可假如那不是錯覺,又會是誰呢?
楚傾玄細細思索了一圈,才低聲道:“你警惕著些,儘量待在我身邊。”
沈青雉馬上變色,不再刷寶賣萌,她一臉正經地點點頭。
之後二人一起走進了侯府,但沒人看見,藉著衣袖遮掩,沈青雉手腕一抖。
一隻模樣很袖珍,頂多手指肚大小的紅色小紙人,從她手心裡飛出……
暗處。
“那男人什麼來歷?真是警覺。”
一名斗篷人蟄伏在此,正是於森。
他本是為沈婉竹而來,豈料正好碰上從宮裡回來的沈青雉和楚傾玄。
說來當初在沉香寺,沈青雉故意易容女扮男裝做少年模樣,而楚傾玄則戴著面具,他們與於森打過交道,可於森並不知二人真實身份。
“看來這武安侯府藏龍臥虎,可就算這樣又如何……那姓祈的也不知藏在何處,若想逼他出來,只能利用那個沈婉竹!”
於森又細細想了一遍,眼底帶上鄙夷神色。
“侯府庶女?”他瞧著侯府匾額,很是不屑。
“就算是侯府血脈,也不過是個出賣身子換取男人庇佑的賤貨!”
說完這話,於森陰光一閃,他快速撤退。
就在於森走後不久,一隻袖珍版的小紙人出現在此。
小紙人狐疑地放目四顧,呆萌的紙人彷彿困惑。它踅摸一圈兒,才垂頭喪氣地飛回侯府。
它跟丟了……或者不是跟丟,它只是慢了一步。當它趕到時,於森已從藏身處撤離。
……
沈青雉回來時,發現沈軒宇和沈婉竹又吵上了。這二人是孿生姐弟,但可能是因異卵緣故,長得並不是很像,可說是各有千秋。
也不知為何,姐弟二人每次見面,都彷彿死仇。但要是客觀來講,應該說是沈軒宇單方面敵視沈婉竹,而沈婉竹看他的目光總是飽含無奈。
“你怎麼還不走,你這次回京到底打算幹什麼?”
沈軒宇一臉壓抑,像是快被沈婉竹逼瘋了。對他而言,單單是與沈婉竹呼吸同樣的空氣,就已叫他很難忍受。
而且他總覺得沈婉竹不懷好意,這人心思太深了,他生怕沈婉竹做出不利於長姐的事情來。
沈婉竹按捺著,彷彿他是熊孩子。
“準你留在長姐身邊,就不准我偶爾回一趟侯府?你為何偏要把我當做眼中釘?”
“呵,別往你自個兒臉上貼金,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東西,也配和我比?”
沈軒宇陰陽怪氣地捏著嗓子,效仿外人語氣。“哎呀快看,那不是武安侯府的二小姐嗎,二小姐賢良端方,溫柔淑雅,二小姐禮讓恭謙,二小姐知書達理……我呸!沈婉竹,你那點小心思,外人看不透,卻瞞不了少爺我!”
沈軒宇的怨氣,主要還是因為這。外人把沈婉竹誇上天,把他長姐貶進泥地裡。
好傢伙,感情他的寶貝長姐竟然成了沈婉竹的對照組?這豈能忍!
沈婉竹深吸氣,攥了下拳頭,險些沒一拳捶死這不省心的蠢弟弟。
正好這時看見沈青雉,她立即收斂火氣,溫柔微笑著向長姐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