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姨娘的臉色也劃過驚異:“這人,難道是……可閆老弟不是說,這人行蹤成謎?他為何出現在此處?”
武安侯與媚姨娘來到渭水後,曾遇見一名儒雅男子,對方也就三十來歲的模樣,卻和風霽月,一身文雅的書生氣,宛若學堂裡的教書先生。
而提起這位閆先生,他曾是戰神府客卿,只是此前武安侯與閆先生交集不多,直至此行。
媚姨娘說:“侯爺,或許我們可以拖難。”
“那便死馬當作活馬醫。”
二人很快達成了共識。
“敢問尊駕可是玄卿!”
媚姨娘扶著武安侯,高聲像馬背上的男子提問。
冥帝擰著眉拉緊韁繩,冷漠地俯瞰二人。玄卿乃是他行走在外的化名,玄卿,便是傾玄。
他一言不發,媚姨娘心說這人氣勢好重,也不知年紀多大,但看那一身張揚的紅衣,莫名討她喜歡,叫她想起府中嫡女稚兒。她神色懷念,也不禁溫柔幾分。
“咳!”旁邊武安侯掩唇一咳,媚姨娘愣了一番,侯爺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在吃飛醋嗎?可對方應該是個年輕人,那青絲如瀑漆黑如墨,且看雙手與脖頸面板極好,年紀應在三十歲以下。
所以侯爺這醋勁來的沒頭沒尾,若非場合不對,她恐怕要笑出聲來。
“妾名蘇媚,日前曾遇閆先生,曾見過尊駕的畫像,當下妾與夫君遇上麻煩,不知尊駕可否幫上一幫?”
冥帝玄卿眼神一凝,“閆先生!”先生二字乃是敬稱,在西涼國,除了用來稱呼執鞭施教的夫子,也用來稱呼那些飽讀詩書擁有學問的人。
冥帝翻身下馬:“此話當真?你當真見過閆先生?”
媚姨娘心中盤算,這人此行莫不是為了那位閆先生而來?若是如此,倒是可以適當利用……
“正是!”長袖善舞的媚姨娘很擅長處理人際關係,當下便笑容得體地提起與閆先生相遇的經過。
“妾與夫君初次遇見閆先生,他遭山匪洗劫,妾曾讓馬伕捎他一程,後來閆先生與夫君下棋,竟成為摯友,也是因此才拿出尊駕畫像,與我二人提起了尊駕。”
“至於後來……閆先生曾與我們夫妻二人,一起被蟒山賊盜生擒。後來我們逃難時,閆先生因是個文人,被那些賊盜捉了回去……”
“蟒山?”
冥帝沉沉思量,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楚傾玄認為冥帝玄卿無腦,可玄卿其實是個多疑的人,要是簡單來講,那就是個被害妄想症,總懷疑那些蓄意接近他的人沒安好心,他時時刻刻處於備戰狀態。
但此刻他眯了一下眼,道:“將他二人帶上!”
媚姨娘鬆了口氣,與武安侯對視一眼,卻發現侯爺眼底透著淺淺疑竇。
“夫君?”因有外人在場,媚姨娘沒再稱呼為‘侯爺’,但她覺得武安侯這表現有些奇怪。
武安侯使了個眼色,二人相處多年早已形成默契,於是媚姨娘便知道,侯爺定是發現了什麼,卻不能明言。
冥帝玄卿一行人策馬奔行,在帶上武安侯夫婦後,分給二人一匹馬。媚姨娘騎在前面,武安侯跨坐在後面,雙手穿過她腋下,握住了她的腰。
冥帝玄卿基於趕路,但派人暗中盯著武安侯夫婦。殊不知人家兩口子即便沒交談,可架不住……人家武安侯長了手呀!
他悄悄寫了幾個字,媚姨娘瞳孔一縮。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