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寺廟後,沈青雉帶著眾人進入自己暫居的院子。從這裡能看見海棠苑那邊的情況,但海棠苑裡靜悄悄的。紅衣冥帝身邊那些人,一個個走起路來足不點地,顯然輕身功法很是不錯。
跟在老夫人身邊的這些人,全是她的親信心腹。她與這些人商量奪回武符的對策。
沈青雉偷聽了幾耳朵。等那些親信散開後,房間只剩祖母一人,老人一臉凝重,心中發愁。
“祖母,我有個主意……”可她話還沒說完,就見老夫人臉色一變。
“稚兒,你乖一些,聽祖母的話。”老夫人緊緊拉住她的手,像生怕她做出什麼衝動不可挽回的事情。
沈青雉一愣,原來在祖母心中,自己仍是從前那個愛闖禍不懂事的小孫女,但老人家之所以阻攔,也是在為她著想,是擔心她安全。
沈青雉笑著拍拍祖母的手背:“您安心,我既然敢這樣提議,那就代表我很有把握。您常年在寺廟禮佛,京城那邊的事情很少過問。可是祖母,孫女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我一樣可以保護侯府。”
她這些話,讓老夫人聽了感覺很陌生。不是她詆譭自家人,但,她的稚兒,竟然變得明事理了,不再胡作非為了,就連眼睛都比從前更清亮了。
一時間,老夫人百感交集,“稚兒是真的長大了,”她感慨著,但,哪怕不知稚兒口中的‘主意’,究竟是個怎樣的主意,但她知道,稚兒絕不能有任何閃失,她也決不允許那些能威脅到稚兒的東西存在。
老夫人一念至此神色凌厲,卻耐著性子道:“稚兒乖,你忙了這些日子,應該也累壞了。”
說完這話,老夫人就衝外面喊了一聲,嬤嬤走進房間,老夫人吩咐道:“送這位……小公子,去隔壁安頓。”
即使是面對親信心腹,老夫人也半點口風都不露,打定主意要將稚兒的身份隱瞞到底,畢竟人心是最經不起考驗的,也是最容易變得。
沈青雉啞口,“祖……”才要開口,就見老夫人嚴厲地看過來。
“祖?小公子莫不是想說此地住處簡陋?還請忍上一忍,待回了京城,老身與侯府必將重謝。”
沈青雉:“…………”
……
沈青雉被送進隔壁的房間,那嬤嬤衝她噓寒問暖,可她自己心情發悶。
在長輩面前,孩子永遠是孩子,老夫人大包大攬,承擔了很多東西,但這也是對她的保護。
她無奈發笑,“可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得管。”心裡沒來由地一暖,沈青雉若有所思地看向窗戶外。
祖母不願她冒險,可有些事,還真就是非得冒個險不可。否則那武符不知要等多久才能拿回來。如今時間就是命,她們這邊可以等得,可她那個便宜爹武安侯那邊呢?
武安侯與媚姨娘,又能否等得?
這樣一想,沈青雉眯了眯眼,她心裡做出了決定。
……
臨近入夜時,老夫人這邊依然沒個頭緒。心腹曾做出一些提議,但可行性不高,被她否決。
而當夜色漸深時,沈青雉悄悄摸出自己的房間,她靈活的像只貓,身影一竄,沒引起任何人警覺,摸著黑直奔海棠苑那邊。
床榻之上,正盤膝打坐的紅衣冥帝陡然睜眼,就見一名‘少年’鬼鬼祟祟地翻窗進來。
“姐姐,你在等我嗎?”沈青雉做出一副乖乖的表情:“我方才過來時,發現外面的人手很奇怪。他們明明已經發現了我,但並未有任何動作。”
這隻能證明是這位紅衣的授意。
紅衣冥帝皺了皺眉,他之前下令按兵不動,本以為侯府那邊將要出手,可沒成想等了一整個白天,竟等來這賣乖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