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森一臉猙獰,他手背上鼓滿了青筋。腦袋裡像是有一萬隻小蟲子在撕咬他,越是發疼,他就越狠那個姓祈的!
好半晌後,熬過了這一波疼痛,於森臉色已然煞白。他身上的斗篷被汗水洇溼,當他掀開帽子,露出一張長滿了爛瘡毒瘤的面容。這容貌一看就十分嚇人。
“我一定要殺了他,若不一雪前恥,我絕咽不下這一口惡氣!”
於森居住的礦洞佈置了許多機關,突然一顆銅鈴鐺發出輕響,他猛然變色。
“有人來了!”
是誰?難不成是沉香寺那些沒用的禿驢和尚?不,不可能!他們沒這個膽量。那難道是有人誤入此地?也不可能。
迷霧沼澤瘴氣重重,住在附近的人家都知道這裡的兇名,歷年來曾有不少人死在這片沼澤之中,久而久之這片沼澤也就變成村民們心中的禁忌,甚至還編造出一個莫須有的山神,認為是山神住在沼澤中,有人冒犯了山神,所以山神才大發雷霆弄死了那些人。
“看來是外地人,只有外地人才敢來這片沼澤,也只有外地人才沒聽過這地方的兇名。”
於森分析許久,最後覺得,對方八成是個路過的。而既然是路過的,那讓他過去就是了。沒必要為此多費力氣。
可緊接著,示警的鈴鐺一聲姐一聲,於森的臉色再次變了。
“不對!他們前進的路線很有針對性,目標精準,沒有走彎路,他們正在來我這邊?”
警惕的於森立即握緊了武器,他只沉思了一會兒,就迅速帶上兵器鑽出石礦。
……
沈青雉進入迷霧沼澤前,不但給車伕和明鏡吃了解毒的藥丸,還留下一瓶備用的做好了記號。明面上只有他們三個,但另外還有十幾人正在不遠不近地跟著。
越是接近礦山石洞,明鏡的臉色就越發凝重。他生怕出意外,但也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不把握住,興許就再也無法救出主持和他的師叔師伯們。
突然間,車伕耳骨一動,他做了個手勢:“沈……公子!”
“怎麼了?”沈青雉回頭看去。
車伕說:“附近有人,咱們還是小心點為妙。”
沈青雉眯了下眼,“你知道他在哪嗎?”
車伕搖搖頭:“咱們這些人常年刀口舔血,對一些事情有直覺感應,但要是再具體一點,是真的不知咋說才好。”
直覺?直覺是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但不可否認,有時候直覺真的能起出其不意的效果。
沈青雉點著頭,順手將一把淬了麻藥的匕首塞進明鏡的手心。
“我們對那神秘人瞭解不多,等下萬一出了事,你記得保護好你自己。”
明鏡愣了下,看了看手中匕首,又看了看沈青雉。才鄭重地點了一下頭:“施主放心,明鏡絕不給您添亂。”
三人再次出發,這一回三人打起十二萬分的注意力。
沈青雉可說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那車伕也不遑多讓。受兩人影響,明鏡額頭滲出一層縝密的細汗,他兩隻手捧著匕首,緊緊地攥在胸口。
就這樣三人再次走出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