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沈青雉面前,沈軒宇先是衝著長姐笑一笑,然後拿眼刀子剜了一眼楚傾玄。
這個醜八怪!他到底給長姐灌了什麼迷糊湯?長姐心裡都沒自己地位了!
他酸氣沖天說:“長姐,你怎麼帶他來,為何不是帶我來?我一大早就穿戴整齊,本以為你會來找我,結果之前一問之下才得知,你竟然早就出門了!”
再次瞪了一眼楚傾玄,腰身一扭,將他連人帶輪椅地狠狠撞開,沈軒宇黏黏糊糊地挽住長姐的臂彎。
“軒宇,”沈青雉既好氣又好笑,蠢弟弟怕不是粘人包附體,她一臉無奈又寵溺。
回頭看向楚傾玄,“你怎樣,沒事吧?”
“無礙!”楚傾玄眉眼冷漠,拒人千里之外。
“什麼叫無礙?”沈軒宇聞言惱火:“我長姐好心關心你,結果你卻擺冷臉,不識抬舉的東西,給誰臉色看!”
沈青雉有種扶額的衝動。
“我那日與你講的那些話,你難道全忘了?”
“我沒忘,但是長姐,我覺得你是真心多慮了!”
沈軒宇哼了聲,想起她曾說過,百花宴並非是楚傾玄給她下藥,而是有人算計了他們兩個。以及楚傾玄是戰神府的大公子,有戰神大元帥撐腰。
他撇嘴輕蔑。
“這姓楚的從前聲名在外,但在戰神府過得並不好。依我之見,倘若楚戰神心裡真有他這個嫡長子,也不至於連著十幾年不聞不問。”
所以沈軒宇覺得,楚傾玄,不足為懼,他沒在怕的!
“…………”
蠢弟弟線上犯虎。
當著楚傾玄的面說出這種話,豈不是在扎人家心窩子?
果然,之前還仙氣渺渺的楚傾玄,那臉色倏地沉下來,像個活閻王似的,滿臉風雨欲來。
沈青雉心塞。
“凡事不能以點概面,得從多個角度縱觀全域性。就好比,軒宇你又怎麼知道楚戰神沒派人回來?興許是被人攔下了,又或者是被人收買了,這都不一定,別急著蓋棺定論。”
沈軒宇還想反駁,卻被她順手揉了一下頭,顧不上再吃楚傾玄的醋,反而把腦袋往他長姐手心裡面拱,挽著姐姐的臂彎笑容開懷。
收買,阻攔?楚傾玄神色微凝。
有可能麼?不,事到如今,他還在期望什麼?
年幼時被繼母欺凌苛待,他曾有過幾分天真祈盼。可後來苦頭吃多了,也就逐漸明白。人世間最愚蠢的,莫過於將自己的希望建立在他人身上。
“哼,你們幾個還挺熱鬧。”
突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沈青雉回頭一看,見來人是仁恩郡主,明擺著來者不善。
“郡主有何貴幹?”
“沈青雉,你放肆!見了本郡主竟敢不行禮?來人,讓她跪下,好好教一教她規矩!”
仁恩一聲令下,一名老嬤嬤衝了過來。
在嬤嬤想逼她下跪時,沈青雉一腳踹出。
“沈青雉,你敢!?”
仁恩立起了眼睛,沈青雉敢膽敢對她的人出手,置她顏面於何地?
“拿著雞毛當令箭,讓我下跪你也配?”
“沈青雉,我可是皇上欽封的郡主!”
沈青雉卻不以為意,壓根沒拿這個郡主當回事。
“按我西涼律例,我父武安侯享有超品爵位,我沈青雉一出生就是個一品,論起身份比肩皇家公主。而你不過是個從二品的小郡主而已,也敢在我面前呼來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