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枕月點了點頭,說:“我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與碧霞元君講,自從我到了泰安城之後,便發現城中人,仙,妖混在一起,地仙大會馬上要開始,仙入泰安城,這並不奇怪,但是群妖入城,那就不得不令人起疑了……”
燭火搖曳,夜裡的風發出低低的聲音,而就在這平靜的氛圍當中,花枕月將這幾日所見過的事情,一一的講給碧霞元君聽,尤為重要的提及起了關於妖祖的事情,以及妖祖口中所說的關於花枕月的前世,旱神女魃的事情。
說到最後,花枕月略頓了頓,說:“關於我之事,倒也不是很著急的事情,可先行放到一邊,然而妖祖之事,卻是刻不容緩,地脈受損,地下發生震動,破壞了妖祖的封印,導致他將魔氣釋放出來,引誘心性不堅定的除妖人為其做事,現下已經有不知多少的除妖人淪入魔道,製造了數不清的罪孽,我雖然將妖祖釋放的魔氣暫時封印住,但是,以我現在的能為,並不能將其怎樣,這件事情,還需要請碧霞元君同東嶽大帝,拿一個注意。”
碧霞元君聽聞之後,雙目低垂,似在沉思,花枕月也便停了口,給予碧霞元君思考的時間,而兩旁坐著的唐醉影同任無憂則一直在喝茶,碧霞元君的茶,滋潤養肺,入口甘甜,喝了身心健康,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持續性不斷的喝茶,可以免去任無憂忍不住開口說話的衝動,對面坐著的是旁人也就罷了,然而,現在坐著的是碧霞元君,那任無憂可就不敢亂說話,甚至都不敢亂看,平日裡跳脫的一個人,今天做了個乖孩子。
片刻之後,碧霞元君似是已思考完畢,雙目微抬,看向花枕月,開口言道:“你所說的事情,我已知曉,待明日,我會尋東嶽大帝將此事講與他聽,屆時會出一個解決之法,數千年前,妖祖離開魔域,來到人間,尚未為禍,便消失無蹤,卻原來中間還有一段這樣的故事,而關於女魃被貶入凡間一事,向來只有一句,殺業過重,由此可見,這殺業過重一事,是由此來的,然而……”
說到這裡,碧霞元君停了下來,柔和的目光之中,帶著一絲的憂慮,說:“你身為除妖人,處理人間的除妖人與妖的事情,我本不該過問,只不過,切記你的身份,輪迴十世,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說到這裡,任無憂的氣就往上衝,所有人都在為她著急,唯有花枕月自己不著急,沒事人一般,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對於那個什麼最後一世的事情,就不曾放在心上過,越想越是生氣,越想越是著急,“砰”的一聲,便將茶盞放到了面前,一個人坐在那裡,氣沖沖的模樣。
聽到這聲音,幾個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任無憂的身上,花枕月低聲與他說了一句:“你無緣無故的怎麼氣成這個樣子,碧霞元君還在看著呢?”
任無憂先瞪了她一眼,然後看向碧霞元君,躬身行了一禮,說:“抱歉,我失態了,請允許我到外面冷靜一下。”
碧霞元君微微點點頭,說:“請。”
任無憂這才起身,轉身便走了出去,見任無憂如此模樣,唐醉影心中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與花枕月言道:“我出去看看。”
花枕月的心裡也有些擔心,說:“你且去吧。”
唐醉影站起身,追著任無憂走了出去,內中便只留下碧霞元君同花枕月,一人一仙繼續坐在這裡說話。
花枕月將目光收回,落在碧霞元君的身上,苦笑了一聲,說:“抱歉,我也不知他為何忽然生氣,請碧霞元君不要見怪,待稍後我去問個清楚。”
碧霞元君面上帶著微笑,說:“你不知,我卻知曉,女魃可願聽我一言。”
花枕月目光之中露出一絲疑惑,抬手翻掌,說:“請元君明示。”
碧霞元君開口緩緩而言:“在女魃重傷昏迷之時,這兩人不畏艱險,將女魃從南海神廟帶到泰山來,期間經歷無數困難,可謂是九死一生,由此可以看出,女魃與這兩人情誼非常,這兩人也非常重視女魃,擔心你的事情,所以,女魃,在重視別人的時候,也請重視一下自身的安危,你之性命,尤為重要。”
耳聽碧霞元君之言,花枕月也沉默了,片刻之後,方才開口,說:“自轉世重生以來,因為我的身份,為人間帶來困苦,身邊也未曾有人能長久相伴,總是會帶來厄運,今生最大的不同之處,便是多了兩個同行之人,這一路走來,所遇之事,數不勝數,而今仍可同行,是我沒有想到的,碧霞元君之言,如同醍醐灌頂,我明白的。”
碧霞元君微笑著,說:“既然明白,那便去吧,凡間走一遭,總是會遇到很多很多的事情的。”
花枕月卻是坐著沒動,眼眸帶笑的看過去,說:“這件事情之前,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請碧霞元君幫忙,我想探尋青龍隕落之秘。”
四千年前,東方神龍之首的青龍在海之尾隕落,引天地悲慟,四方浩劫,而今,這件事情被重新提起,又將會引出一段什麼樣的故事,十世善人唐醉影的前路,又將發生怎樣的變化,這一切,又是新的征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