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無憂開口接了一句:“就是這座海市蜃樓嗎?”
老者點點頭,說:“是的,便是這海市蜃樓。”
任無憂眉心糾結,說:“我聽聞,海上迷路之人,也會見到海市蜃樓,那麼,他們可曾來到這座城池裡面,這城池裡面,到現在為止,也是你們兄弟二人嗎?”
老者應聲:“是的,這座城池裡面,迄今為止,只有我兄弟二人,並無他人,漂浮於海上這麼多年,也曾經遇到海上落單之人,但是,城池之外,有一層與外界隔離的力量,普通人只能看到,卻無法達到這座城池,這座城池也就成為了一座孤城。”
任無憂撓頭:“那我們是怎麼上來的。”
花枕月跟著他的話解釋了一句:“因為你身上的滅世,將我們帶來了這裡。”
滅世?任無憂歪著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劍,忽而想起,那老者一心一意的想要讓自己用滅世將面前的白塔拆了,救出他的兄長,可是……任無憂又糊塗了,說:“滅世不是在神魔大戰將要結束的時候才出現的嗎,而這位魅族人世,是在神魔大戰開啟的時候,就和他的兄長躲到深山裡面來了,他們怎麼知道滅世的。”
花枕月單手抵著下巴,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說:“滅世是神魔大戰將要結束之時出現的,但是,並不代表,在那之前,它是不存於世的,魅之一族,當時對滅世有所知曉,不然也不會將你引過來了,你說呢?”
這一切的謎團,還是要交由對面的這個魅來解答,老者聽聞之後,沉默許久,方才開口,說:“在避開神魔大戰之前,我便見過滅世,那柄劍擁有著這世上最為美麗的光芒,就像在黑暗當中見到的光,指引著前進的方向,但是,我卻不能觸碰,那是誰也不能觸碰之物,是自然之力,所孕育出來的天地奇物。”
說的玄而又玄的,任無憂抬手將滅世抽出來,橫放在膝蓋上,手指輕撫著劍身,劍身冷寒,如同玄冰,掌心觸碰,那寒氣便直入心田,任無憂皺了皺眉頭,說:“原來,還有這樣的歷史,那麼,你的兄長又是如何被關在這白塔之中,你又如何知曉,唯有滅世能可將你的兄長救出來的?”
矗立在城池中央的白塔,就像一個路標,標誌著這裡便是城池的中央,老者在看著那座白塔的時候,眼神之中,滿是期待與哀愁,僅存於世的魅,連一直相伴的兄長都不能陪在身邊,千萬年來孤單一人的生存在這座孤單的城池裡面,哪裡都不能去,那該是怎樣的孤單,寂寥,能可存活下來,已然是個奇蹟了。
老者緩緩開口,說:“四千年前,天地之間,發生了一次巨大的動盪,使得天地失色,江河倒流,海面之上,掀起滔天巨浪,這海市蜃樓,也險些葬身在大海之中,而在這個時候,有個奇怪的人來到了海市蜃樓之上,這人來到之時,便不由分說,將我的兄長關入到了白塔之中,直言,在許多年後,會有神劍滅世出現,唯有那柄劍才能將白塔拆除,救出我的兄長,說完之後,那人便離開了,再未出現,我用了許多方法,都未能將白塔拆除,救出我的兄長,而我的兄長被關入白塔之後,也再未能與我進行溝通,萬般無奈之下,我唯有在此等候,等著那神劍滅世的出現,這一等,便是四千年的光陰。”
這麼奇怪,好像會預言一般,唐醉影略略思考了半晌,說:“四千年,很巧合的數字,那麼,這個人又是誰呢,他為何要這樣做,有著什麼樣的目的,天下之大,五湖四海,他如何能斷定,滅世一定會出現,又一定回來到這海市蜃樓,萬一有一布錯了,豈不是要無窮無盡的等下去。”
花枕月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本也是無本的買賣,滅世來不來,並沒有什麼區別的。”
兩個人疑惑的看過去,任無憂問了一句:“什麼意思?”
花枕月挑了挑眉,說:“你來或者不來,對魅有著生殺大權,但是,對於那個奇怪的人來說,有什麼區別麼?”
“這……”
唐醉影同任無憂一時啞口,將花枕月的這句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好似便明白了她的話,唐醉影問道:“所以,你有思路了麼?”
花枕月一攤手,說:“四千年前的事情,那不在我的記憶範圍之內,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並不知曉,只不過,這個時間點剛好和青龍隕落合上,天地動盪,也當是青龍隕落所引起的,波及到了海市蜃樓,一時半刻,我想不出,是什麼人會做出這樣的安排,也猜不出他的秘密,不過,既然他預料到了咱們回來,又設好了局等著咱們,那就接著把,無憂,將白塔拆了。”
所以,這拆塔的活,最終還是落到了任無憂的身上,白塔,終究是要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