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無憂將噬魂放在旁邊,揚這馬鞭,時常催促著馬兒急奔,口中回應著唐醉影的話,說:“我明白,不與之糾纏,不爭高下,一切以花枕月為重,先找到祝融,再說其他。”
唐醉影面上的神色略有放鬆,說:“等花枕月好了,必定讓你打個痛快。”
任無憂滿不在乎,說:“我又不是鬥雞,還當我那麼喜歡打架,喜歡打架的那個在裡面躺著呢,真是的,也就只有傷到起不來的時候,才會躺下休息,能活到現在,也是個奇蹟了,駕!”
這匹馬已然跑了數個時辰,現在又是上坡,難免有些吃力,任無憂的催促聲也就更為的頻繁,唐醉影抬手拍了拍任無憂的肩膀,說:“馬兒也需要休息,過了這個山坡,找個避風的地方,休息一下,給馬兒吃些草,喝些水,今晚還要連夜趕路。”
任無憂口中應了一聲,趕著馬車上了坡,從前面的這座山轉過去,太陽便已偏西了,剛好看到山腳下有一條小河,草木茂盛,剛好適合休息,任無憂便將馬車趕了過去,也不敢卸車,只是將花枕月抱了出來,先讓馬兒去吃草,喝水。
唐醉影將花枕月放到一塊大石頭下,讓她靠著石頭坐著,微微測過身,讓陽光不至於曬到她的眼睛上,坐好這些之後,方才坐了下來,這時,他看到任無憂拎了個水袋過來,心裡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兩隻眼睛盯著任無憂看,問了一句:“無憂,你做什麼?”
任無憂晃了晃手中的水袋,在花枕月的面前半蹲了下來,說:“當然是給她喝水啊,你不是說她喝不下水的嗎,這樣可不行,既然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
“等……等一下。”唐醉影抬手搭上任無憂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動作,面色尷尬的說:“無憂,花枕月怎麼說,也是個姑娘,我們不能這樣。”
任無憂為難起來,說:“那要怎麼樣,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不然,不等咱們找到祝融,她就得渴死,餓死,到了那個時候,咱們找祝融,還有什麼用呢?”
唐醉影也遲疑了,皺著眉頭,思考了半晌,為難的說:“那……咱們就試試?”
任無憂把水袋塞在唐醉影的手中,說:“就現在,我來掰開她的嘴,你來往裡面灌!”
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在虐待犯人,而不是在照顧傷患,看著手裡的水袋,唐醉影還不忘提醒一句:“你輕一點。”
“放心吧。”任無憂爽快的答應著,抬起手來,放到花枕月的面前,臨到地方,他又停了下來,猶豫的看著唐醉影,說:“要不,你來?”
唐醉影立時便如同撥浪鼓一般的搖頭,說:“不不不,我不行,還是你來,你的力氣比較大。”
任無憂想了想,似乎也對,於是又伸手上前,將要觸碰之時,又停了下來,雙手垂下,沉重的嘆了口氣,說:“唐醉影,你還是用水給她潤潤嘴唇吧,我們加緊趕路,一定能找到祝融的。”
臨到最後,還是慫了,果然就是無論花枕月是醒著還是昏迷著,都能讓任無憂乖乖的服軟的,唐醉影笑了笑,手上拿著水袋,小心倒了一點水出來,將花枕月的嘴唇潤溼,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能喝進去一點水。
任無憂雙目盯著花枕月看,說:“唐醉影,你說花枕月都受了這麼重的傷了,她是怎麼撐了這一個月的,要不是楚芒的出現,她是不是還打算撐到地仙之會結束,這命都要沒了,還想著天下的事,花枕月總是說我會成為一個好的神仙,比起她來,我真的是自愧不如。”
唐醉影將水袋封好,交到任無憂的手上,說:“所以,我們就更不能讓她死,她必須活著,而且要好好的活著。”
任無憂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說:“我明白。”
短暫的休息過後,在夕陽落到山的一邊的時候,兩人將花枕月放回到馬車之上,重新踏上尋找祝融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