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敏月用手肘碰了一下陳懷仙,說:“懷仙,將東西拿出來。”
陳懷仙伸手自懷中取出一個盒子,放到桌面之上,而後將盒子開啟,黑色絨布揭開,裡面放著卻是一塊石頭,一塊白色的石頭。
吳敏月解釋道:“我們在泰山之時,捉到一個為惡的妖,是一隻兔子精,這塊石頭是自兔子精的身上尋到的,那隻兔子精很是奇怪,非是我們殺了它,而是自盡身亡,死時妖氣渙散,有一股難聞的惡臭的味道,我們怕會是某種會傳染的毒物,故此將它燒了,燒盡之後,便看到了這塊石頭,這石頭很是奇怪,能與月光引起共鳴,想著應是某種奇物。”
聽到“華山”、“兔子精”這兩個詞,三人已然猜出,這大概就是與巴渝分道取物的另外一個妖怪,只是,這妖怪的運氣也不大好碰上了除妖人,東西沒拿回來,命先沒了。
花枕月面色不變,問了一句:“兩位感受到這東西有所不同,也該是去交給門主才是,怎麼會拿來與我看?”
吳敏月面色沉了下來,眼睛又四下瞄了一眼,這才接著往下說:“這兔子精在捉它的時候,曾見它身上帶著火焰形狀的標記,這是京城赤焰部的標記,華山距離京城雖遠,但是赤焰部之名,那也是聽過的,而這一路走來,又聞京城赤焰部被除妖人給端掉,古馳身死的訊息,故此,我們猜想,這兔子尋得這東西,說不定也是與古馳有關係的。”
理由是說得通了,只是,未曾謀面,也不熟悉之人,送了這麼一份大禮,仍舊是會叫人心生疑惑的,就在唐醉影心裡合計這這個事情的時候,花枕月已經伸手將盒子口上,推到了唐醉影的面前,說:“東西我先收下,而關於這件事情你們仍舊是要去與門主彙報一聲,除妖人大會之前,除妖人所獲得的所有訊息與必要的訴求,都要去郝先生那裡登記,以便正式開會之時,可以拿出來公開討論,集思廣益。”
吳敏月同陳懷仙均是一怔,不過也只是一瞬,吳敏月點了點頭,說:“全憑除妖人吩咐,我們這便去尋郝先生。”
花枕月沒再多言,直接叫了任無憂將兩個人送了出去,唐醉影見他二人離開,雙目看了一眼那盒子,又看向花枕月,說:“這兩人有些奇怪,是不是?”
任無憂將人送出,關上院門,迴轉身走了回來,剛好便聽見唐醉影的話,接了一句,說:“我也覺得這兩人很奇怪,平白無故送一塊石頭過來,這是獻禮,還是藏著什麼話,要同花枕月說,花枕月,你為何不問清楚,這麼著急的便叫我送送客?”
花枕月單手支著下巴,衝著他眨了一下眼睛,說:“你還想要我問什麼,問他們心裡想什麼,送石頭過來,有什麼目的,還是問他們可是知道古馳在馴養妖,你可有見過他們,你對他們可有了解,你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對於不熟悉的陌生人,問的越多,所產生的問題,就會越多。”
任無憂撓了一下頭,說:“那你不問,問題還不是一樣是存在的。”
唐醉影握著玉骨扇指了一下任無憂的眼睛,又敲了一下他的額頭,說:“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頭腦去思考,事情的真相往往就會浮出水面了。”
任無憂還是有些糊塗,花枕月不再理會他,將目光轉向唐醉影,說:“你將石頭先收起來,這是不是白銀石現在還不可斷定,改日找個明白人再問清楚。”
唐醉影點頭應聲:“好。”
任無憂又問:“那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花枕月一指桌面上的茶點,說:“什麼都不做,坐下來休息,喝口茶,然後去睡上一覺,養養精神。”
花無憂的面上帶著糾結,因為,通常花枕月叫他們睡覺養足精神的時候,那就意味著接下來的時間裡都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的。
唐醉影依然看出任無憂心裡的想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除妖人大會還有兩天才會開始,這兩天的時間裡,不出意外,不會有什麼大事,莫要太過擔心,這是花枕月的主場,我們聽命行事即可。”
說的好像平日裡不是聽命行事的一般,任無憂面色不善的看了他一眼,拿了一杯茶水灌下,煩惱事等出現的時候在煩惱即可,現在麼,該吃吃,該喝喝吧。
時間已經到了中午的時間,除妖人一波接著一波的坐著船過來,遠遠近近的人聲鼎沸,似是吵鬧,又似爭論,不過,這些人不會到後院來,他們中間的大部分人都被安排在另外一邊的一長排的屋子裡,所想,南方溫暖,不怕夜裡寒冷,而除妖人本就常年在江湖行走,倒也不懼簡陋,住著也是無妨的。
而在下午的時候,主管除妖人本部安全的張先生派人來請,花枕月三人便暫時放下休息,去拜會這位天下第一劍——張顯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