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枕月將噬魂負於背上,說:“身為除妖人,不遵守除妖人的守則,爛殺無辜,挑起人妖對立,這是大忌諱,受到懲罰,這是應當,我已將你的除妖人之力廢除,想要再行除妖,需的從頭來過,不過,未修習好除妖人守則,我勸你莫要在沾染於此,我不殺你,你走吧,再留在這裡,我不殺你,妖也會殺你,無憂,我們走。”
任無憂“嗯啊”的答應了一聲,邁步跟上花枕月的腳步,兩個人從那人的身邊走過去,而當兩個人離開之後,那人一下子又跌倒在地上,手中重劍也扔在一邊,口中喃喃自語:“不可能,怎麼可能,我分明已經修習數年,竟然連一招也抵不過,如此輕易的便被打到,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為何有如此威力,師父,師父,難道是你騙了我麼,我現在就去找你問個清楚。”
重劍在地面上拖出一條深深的溝,落魄身影往遠處而去,與花枕月的方向是背離的。
任無憂跟在花枕月的身後,回頭看過去,已見那人拖著劍離開,回過頭來,問了一句:“花枕月,你廢了他卻不殺他,萬一他回來找你報復,那該怎麼辦?”
花枕月輕聲回道:“你認為,我會怕他的報復嗎?”
就方才的情形來說,即便是回來報復,估計也是自尋死路,自討沒趣,自取其辱的,任無憂合計了一下,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可以放在心上的麻煩事,但是,他還是有另外一個事情好奇,問:“花枕月,你是不是知道他的師父是誰,我感覺你是知道的,可千萬不要說你不知道。”
花枕月微微笑了笑,說:“我確實知道,如此偏激的除妖人並不多見,稍微猜一猜,便可猜出。”
“是誰?”任無憂的好奇心上來,追根究底的問。
花枕月沉了一口氣,說:“我們過來許久,唐醉影還在等我們,再不回去,他會著急,何況,剛剛那人說佈下了結界,時間久了,恐怕有失,且先收起你的好奇心,事情做完,再講故事不遲。”
花枕月說的沒錯,畢竟要以大局為重,任無憂也就只要先聽從花枕月的話,且先回去,之後再來議論方才的事情,二人穿過樹林,來到眾妖面前,唐醉影站在眾妖前面,滿是戒備,見得二人出來,這才稍稍的鬆了口氣,說:“你們總算是回來了,我聽得聲音很大,可是出了什麼事情,有沒有手上,無憂,你看到了什麼?”
任無憂邁步上前,說:“也沒有出什麼大事情,就是有個妖死了,又碰上個奇奇怪怪的除妖人,不過,事情已經解決,那個除妖人已經走了。”
唐醉影略一偏頭,說:“就這麼簡單。”
任無憂肩膀一聳,手指向花枕月,說:“你說有這麼一位神奇的人在,還有什麼是不能解決的呢,好了,既然人已經走了,就先不去管他,你們這裡可有意外情況發生,剛剛那名除妖人說這裡佈下結界,於妖有損,我們還在擔心你們這裡的情況。”
唐醉影搖了搖頭,說:“我這裡並未發現什麼一樣,一切正常。”
兩個人說話之間,花枕月已經檢查了一遍,繞了一圈,走回到兩個人的面前,說:“你們兩個靠後,我需要重新察看一下這片土地。”
唐醉影與任無憂兩個人很是聽話,自覺的退後腳步,將場地讓給花枕月,只見花枕月抬起手,手指打了個蓮花,口中唸唸有詞,隨著動作,一點金色的光自花枕月的指尖升起,花枕月開口說了一聲:“去!”
這點光華便從花枕月的指尖飛出,從樹木之中穿過,繞著眾妖,飛到更遠的地方,如同生了一雙眼睛一般,走過這山林的每一寸土地,整個儀式持續了一刻鐘之久,最後,光華重新飛入到花枕月的指尖,消失不見。
二人重新走上來,唐醉影開口問:“怎麼樣,發現了什麼?”
花枕月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氣,說:“結界陣法,都是唬人的,這裡根本沒有,不過,怨氣頗重,我無法去除,還是需要請高僧超度才行。”
任無憂拍著胸脯說:“這好辦,反正二皇子殿下要請高僧超度被赤焰部害死之人的亡魂,請他順便把這邊的一塊超度了,都是京師重地,朝廷出點力,也是責無旁貸的。”
如此,倒也不是不可,於是,這事情暫且定下,花枕月一聲令下,隊伍乘著夜色,往深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