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逸冰瞧著不耐,乾脆揮手示意宮人,將靖玉瑾拖到了一邊去。
僵持的氛圍絲毫沒有化解。
一道身影適時走進,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北逸軒與靖雲蒻的死對頭。
墨厲宸。
“臣見過舅母,見過長公主殿下。”
墨厲宸行了跪拜之禮,獻上祝詞,同皇后寒暄了一些場面話後,餘光不經意掠向對面,似是在竊竊私語的靖雲蒻與北逸軒,面上頓時陰沉三分。
他被宮女帶去落座,端起酒盞輕抿了一口,又重重放下。
惹出的動靜不小。
一時間,所有人都側目望過來。
馮秋月不悅蹙眉,“怎麼了攝政王,可是酒準備的不合你胃口?”
“自然不是,皇宮的佳釀乃世間少有的美酒,豈會不合胃口?”墨厲宸迅速否認,他自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做出此等舉動,順勢看向北逸軒所在位置,他嗤笑一聲:“外甥只是在生辰宴上,看到宣王殿下,突然想起一件事罷了。”
他這語氣,聽上去就是要搞事。
北逸軒立刻停下與靖雲蒻的小聲私語,看過來。
馮秋月與北逸軒表面和平,實際上,看不慣北逸軒的存在已久,巴不得他能出點什麼事,此番聽到墨厲宸故意針對,掩住面上的驚喜,她挑眉,佯裝好奇的發問:“是嗎?眼下並無外人在,攝政王,你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既如此,外甥便直說了,”墨厲宸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半點不懼北逸軒眼底的冷意,諷刺說道:“聽聞前段時日,宣王帶了個青樓女子回府,將宣王妃趕回了相府,外甥還為此惋惜過,此刻看到宣王,與宣王妃恩愛如初,外甥甚感欣慰,只這傳聞傳的有頭有尾,不像是空穴來風,宣王幾時淪落到,看得上眼一個青樓女子了?”
前陣子,被墨厲宸刻意散播出去的謠言,雖被北逸軒的人,及時從中掐斷,卻不等於,此事馮秋月一無所知,被她派出去的人,時時刻刻留意著宣王府動向,聽到墨厲宸的話,她並不意外。
但為了做做樣子,她裝也得裝出一個,毫不知情的態度。
“還有這事?”馮秋月厲眉高挑,哪會不明白墨厲宸的意思,再加上她早想收拾北逸軒,苦於沒有頭緒罷了,一拍桌案,她目光不善的睇向北逸軒,“宣王,你簡直胡鬧!”
“皇后稍安勿躁,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這個墨厲宸,當真是個不怕死的。
看來再過段時日,他定要找機會,讓墨厲宸再吃點苦頭。
北逸軒冷笑,面上不顯分毫,“即是傳聞,又如何當得了真?不過攝政王既然這麼好奇,本王倒不如趁機,一次性解釋個清楚,那青樓女子,是雲蒻心地善良,見她一人可憐,孤苦無依救下,留在身邊當了丫鬟,與本王並無聯絡。”
“本王趕雲蒻回相府,更是無稽之談。”
他徐徐站直身體,嘲弄道:“前陣子靖丞相身子骨抱恙,連皇上都知道,雲蒻身為相府嫡女,本王又是她的枕邊人,憐惜她,難不成,連准許她回相府照顧靖丞相,都要先請示攝政王?”
一番話,北逸軒說的滴水不漏。
輕而易舉的,將墨厲宸惡意挑撥的話,給一一堵了回去。
他啞口無言著,臉色泛青,“你……”
“本王倒不知,原來攝政王,如此關心本王與雲蒻,”北逸軒豈會就此收手,若有所思的眯起眼,專往他的痛處戳,“莫非,攝政王還在記著,雲蒻選擇了本王,放棄你一事?”
此話一出,可謂扎得墨厲宸渾身上下,冒出了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