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厲宸覺得很是奇怪,平日裡不見宣王對哪個人如此上心,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人一定有問題。
“王爺,臣不過是履行一下自己的責任,王爺怎的動了這麼大的怒氣?”墨厲宸臉上帶著笑意,但視線卻緊緊盯著靖雲蒻。
這墨厲宸雖行事討人不喜歡,但的確是個聰明人,靖雲蒻唯恐他看出個什麼端倪來,將頭埋得更低了。
北逸軒不動聲色,將靖雲蒻往自己的身後攔了一下,毫不客氣回敬墨厲宸的話:“攝政王既是自稱臣子,那也該體恤一下當今聖上的病情。本王不過是尋了個聽說醫術有些高明的赤腳大夫,想替父皇瞧上一瞧,攝政王不會不讓本王盡一盡這孝心吧?”
“哦?”墨厲宸饒有趣味盯著靖雲蒻,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哪裡來的大夫,竟是讓堂堂宣王都得出面維護三分?還是說醫術如此高明,讓王爺都要高看?”
北逸軒冷了臉。他向來和墨厲宸不對付,如今墨厲宸分明就是咬定靖雲蒻不放了。
“攝政王這是何意?本王是父皇的皇子,盡些孝道也是應該的,姑且不論這大夫本王是從哪裡尋來的,單說王爺攔在這養心殿,堵了本王的去路,也說不過去吧。”
墨厲宸拱手抱拳,眼神藏著一抹挑釁,話裡卻不帶一絲歉意:“臣這是擔心聖上的安危,若是隨便將貓貓狗狗放了進去,藉此對聖上下手,這個責任,可是誰都承擔不起的。”
北逸軒氣極反笑,狠狠甩袖,他微眯了眼,警告道:“攝政王,本王勸你最好不要不識抬舉。”
“皇弟——”
另一道聲音清晰傳來。
北逸軒勾了勾唇角,不再同墨厲宸對峙,轉而朝來人微微抱拳,客氣回了一聲:“二皇兄,皇弟輔一回京,心憂父皇的身體,但現在這……皇兄怎麼看?”
來人正是當朝的二皇子北逸繁。
北逸繁身後只跟了兩個太監,不像是受了苛待的模樣,他朝北逸軒笑道:“你我是兄弟,不必如此多禮。”
墨厲宸站在一邊插不進一句話來,只聽兩兄弟你一句我一句,看樣子是要幫腔。
“你雖有不對之處,可也是心憂父皇。”北逸繁話鋒一轉,看向墨厲宸,臉上的笑意如沐春風,“攝政王,此人畢竟是宣王帶進來的人,無論如何你都是沒有扣下的道理,你覺得呢?”
墨厲宸扯了扯唇,心知這倆兄弟必然要聯合起來,索性倒也乾脆道了聲是,恭恭敬敬讓了路。
“攝政王,君臣有別,本王勸你少幹這種蠢事。”北逸軒冷嗤一聲,同北逸繁一道離開,身後跟著靖雲蒻小心翼翼低著頭。
墨厲宸不為所動,眯了眯眼緊盯著靖雲蒻的身影。
此人的身影,實在有些眼熟……
三人行至無人處,北逸軒才客客氣氣道了謝:“今日之事,多謝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