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霍春鳳告狀還沒告完呢,一聽到她這番話,當即氣得渾身直竄火,什麼叫做綽綽有餘?她兒子,哪點不比一個民女強!
靖雲蒻見她整張臉漲紅,似是不服氣一般,不禁冷笑一聲:“論身份,宋青青是不如當今的尚書之女,更能配得上你兒子,只可惜,人家不願意下嫁,我先前讓靈沫去打探時,不止是她,京中不少貴女,可是都將靖玉權當作是洪水猛獸,避之不及,恨不得離八丈遠,你自己的兒子什麼德行,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你少在那胡說八道!”分明前幾日,霍春鳳還嫌棄靖玉權做事不懂分寸,害得她在京中一眾家眷中沒了面子,眼下到了靖雲蒻面前,又不肯承認了,“根本就是你跟你那個丫鬟,伺機報復,故意給玉權找來的這宋青青,你別以為我不清楚,你究竟打得什麼主意,你就是見不得玉權好!”
“是麼?”
靖雲蒻險些被氣笑,她揹負著愧疚之心,好說歹說將宋青青說服的。
既然人家不稀罕,她還浪費什麼時間?
眸光微冷,靖雲蒻嘴角微勾,漫不經心的道:“左右三日後大婚,知道此事的人,目前還只有相府,讓皇上立即收回成命,雖麻煩了一點,卻也不是不行,靖玉權的婚事,你們還是留著自己操心吧。”
她說著,轉身欲要抬步離開。
“雲蒻!”
沉思中的靖修賢總算堪堪回神,霍春鳳一介心高氣傲的婦人,不懂得審視時局,他卻不能裝傻,何況,這宋青青他也並非沒聽說過,往日在京中貴女中,還算是頗有名氣。
眼下,除了沒了官家之女的身份,有哪一樣,不是強於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正如靖雲蒻所言,配靖玉權,綽綽有餘。
靖修賢嗔怒的瞪了霍春鳳一眼,負手而立著上前一步,溫聲說道:“雲蒻,你不必聽你霍姨娘在這胡言亂語,她能懂什麼?這宋青青,是個清白女子,爹瞧著喜歡得緊,是個能為我相府,開枝散葉的好兒媳,待她來日嫁進了相府,爹定會信守承諾,將她當親生女兒看待,半點不會虧待了她。”
怎麼又是開枝散葉?
“爹……”靖雲蒻心下有顧慮,眉峰微動,還要再說些什麼。
一旁的霍春鳳,一口老血差點沒嘔出來,面目猙獰的怒吼道:“相爺,我看你是糊塗了是不是!那宋青青是個什麼東西,她也配為我兒子開枝散葉,我不同意讓她嫁來相府!”
“你同不同意沒用!”靖修賢厭惡不已,懶得再同她過多廢話,索性一揮手,讓下人乾脆將霍春鳳,給趕出了前廳。
靖修賢平復呼吸,同靖雲蒻繼續先前的話題:“雲蒻,你接著說。”
靖雲蒻無奈彎唇,扶著他落座,“女兒是想告訴爹爹,開枝散葉一事,不急於一時,靖玉權身子,恐怕還得調養一段時日才能恢復,若日後,有什麼不好的風言風語傳出,還請爹爹,千萬不要將這些話,放在心上。”
“放心。”
靖修賢又不是老糊塗,他哭笑不得,“爹不是不講理的人,此事是玉權自作孽,即便真生不出,跟人家姑娘有什麼關係?”
靖雲蒻得了準話,懸著的一顆心放鬆,沒再過多逗留。
沒了前廳可鬧騰,不代表霍春鳳,就願意消停下來了,回了後院,她仍潑婦似的,鬧個沒完,終於將靖玉瑾驚動,急急忙忙趕來霍春鳳院落,“娘,你這是怎麼了,誰又招惹你了?”
“除了靖雲蒻,還能有誰!”霍春鳳淒厲的嗓音像是恨不得,要將靖雲蒻給活活撕碎了:“我原以為,她看在你爹的份上,必定會認真對待,結果倒好,她給玉權找了一個民女為妻,她這不是在羞辱玉權,羞辱我們母子,能是什麼?”
生怕靖玉瑾聽不懂,霍春鳳哀嚎著將來龍去脈,全部複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