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雲蒻的出現,無疑是最能勾起靖玉權,對昨夜一事回憶的。
靖玉權神情驟然陰沉下來,又難堪又不甘,緊握成拳頭的手垂放在身側,眼睛死死瞪住她,“靖雲蒻,你為了一個青樓女子,三番兩次的威脅我,你就不怕此事一旦傳出去,惹人笑話?”
“你大可以試試。”
靖雲蒻冷笑,著實沒算到,靖玉權的臉皮遠遠比她設想當中的,還要厚上那麼幾層,她重新掏出那隻白色瓷瓶,漫不經心的把玩,“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先睜著眼走出去。”
“靖雲蒻!”
靖玉權面目猙獰著怒吼一聲,猛的衝上去,作勢搶走她掌心的瓷瓶。
未待靖雲蒻出手,筆直的長腿伸出,狠狠踹上了靖玉權小腹。
鑽心的疼痛感,頃刻席捲至五臟六腑。
靖玉權一時痛得齜牙咧嘴,眼冒金星,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北逸軒,你……”
“你可知對皇室不敬,是要被問罪的?”北逸軒身形挺拔健碩,略垂下眼皮看去,如同在俯視一隻螻蟻一般,他薄唇扯出譏誚的弧度,周身散著的凜冽寒意,鋪天蓋地的壓向靖玉權。
一句話,猶如當頭棒喝。
靖玉權瞬間清醒過來,生怕北逸軒一怒之下,當真說到做到,給他定下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再將他抓進大牢,心口重重一跳,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溜得比兔子還快。
至於靖雲蒻和靈沫……
靖玉權捂住小腹位置,眼底冷芒閃爍。
給他等著!他遲早會有得手的機會!
“王爺,一大清早的,你為何會出現在此?”靖雲蒻倒並未將過多的注意力,放在靖玉權身上,若非律法不允許,她隨隨便便一招,就能弄死靖玉權,根本不足為懼。
只是靈沫她……
靖雲蒻還沒等到北逸軒回應,已然抬步,往靈沫的方向走去,雙手扶住她,“你先起來,今日又是怎麼一回事?靖玉權可有把你怎麼樣?”
北逸軒到了嘴邊的話,狠狠噎了回去。
不是問的他,因何過來嗎?
“姑娘不必擔心,”靈沫搖著頭,小臉上的淚水早已風乾,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姑娘與宣王殿下來得足夠及時,靖公子雖想像昨夜一夜,對我行不軌事,但還沒靠近我。”
是沒靠近,下次呢?
靖玉權彷彿甩不掉的賴皮蟲,又是在丞相府內,他毫無顧忌,誰知道下次再見到靈沫,他又會做出何種噁心人的事?在靖雲蒻的印象當中,她的這位弟弟,絕不是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靖雲蒻抿唇,眉眼間凝重盡斂,“靈沫,你先隨我回房。”
主僕倆互相挽著手,親如姐妹,將某位王爺遺忘得徹徹底底。
北逸軒:“……”
北逸軒腳下的步子再三頓了頓,憋著一口氣,不死心的跟過去,終於到了後院,靖雲蒻才似是終於發覺了他跟在後頭,狐疑的偏過頭去,“王爺還未離開,是有事找我?”
好一句他還未離開。
北逸軒暗自內傷,面上卻不顯分毫,反倒顯得異常冷淡了些,“本王的確有事找你,昨夜身子不適,一夜難以入眠,你可否為本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