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雲蒻雖未對靈沫疾言厲色,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責怪都沒有,可她越是平靜,越讓靈沫感到不安,萬一靖姑娘誤會了……
“姑娘,”靈沫跪下來扯著她衣袖,聲聲含淚的哭訴道:“請你定要相信靈沫,別受了矇蔽,靈沫方才所說,全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絕無半句假話,靈沫自幼在青樓長大,又經歷過心愛之人的背叛,早已看破紅塵,別說宣王心中,唯獨姑娘一人,哪怕宣王,是個朝三暮四之人,靈沫也萬萬做不出這種事!”
其次,正因為看得出來,北逸軒對靖雲蒻的在乎程度,遠超於尋常夫妻。
靈沫為靖雲蒻,感到高興還來不及。
像靖姑娘這般容色傾城,心地善良之人,就該有一個男子,對她處處珍惜。
靈沫屈辱又害怕,她如今還沒有靖雲蒻的准許,正式留在她身邊,生怕靖雲蒻會一怒之下將她趕走,她又成了無依無靠之人,“姑娘,靈沫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魂,靈沫一生只想追隨姑娘,又豈會對姑娘有半點不敬?”
“你當真……是這麼想的?”
靖雲蒻著實沒料到,靈沫遠遠比她以為的,還要執著固執,況且,連續數日的觀察下來,她心下對靈沫的看法,早已不似前幾日那般,帶著偏見。
“也罷,”眼見著靈沫點頭如搗蒜,靖雲蒻隨手從腰間掏出一隻藥瓶,遞出一顆白色丸子給她,漫不經心道:“既然你如此真誠,連為我去死都願意,你先將這個吃下,讓我看到你的決心。”
“是不是隻要靈沫吃下,就是姑娘的人了?”
靈沫眸光一閃,將藥丸拿捏在掌心,一瞬不瞬的看向她。
靖雲蒻低笑了聲,故意不挑明,“別高興太早,說不定,是魂呢。”
“即便真是如此,靈沫也死而無憾!”
靈沫口氣堅定的說完,不曾有片刻遲疑,將藥丸迅速吞入口中,嚼碎嚥下,奈何預想當中的痛苦,並沒有到來,反倒舌尖被激起了一絲甜味,比起毒藥一類的藥丸,更像是什麼吃的。
靈沫一下子愣住,眼眶再度泛了紅,“姑娘?”
“起來吧,”靖雲蒻握住她的手,事已至此,她再沒有理由,能夠拒絕靈沫的一片赤誠,“自今日起,你便是我身旁的貼身侍女,記住你今日所說的話,若有背叛,我絕不會姑息。”
“多謝姑娘!”
靈沫感激涕零,又要向她跪下,門外適時的,響起了幾聲敲門聲。
“靈沫去開門。”
靈沫慌忙抹了抹眼淚,來到門邊,將門拉開後,一見來人是北逸軒,料到他定是有話,要同靖雲蒻說,識趣退下,一併帶上房門。
“本王方才聽府上的下人議論,靖玉瑾獨自一人過來了,她同你說了什麼?”北逸軒的確是要事,要同靖雲蒻商談,不待靖雲蒻客套,徑直在凳子上坐下,“若她欺負了你,你儘管告訴本王。”
“開玩笑!王爺未免擔心過了頭,區區一個小嘍囉罷了,我是她能欺負的?”靖雲蒻不屑嗤笑,不過,經北逸軒這麼一提,她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靖玉瑾氣勢洶洶的過來,說出的話,的確算得上牛頭不對馬嘴。
可她又是從何得知,靈沫的存在的?
並且,還知曉靈沫曾是青樓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