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逸軒緊緊攥成拳的掌心,愈發加重幾分力道,凌厲的眸光刺向他,接連冷笑幾聲:“不是一向喜歡多嘴嗎?自即日起,罰你無論見誰,不準再多說半個字,否則,一旦傳入本王耳中,棍板伺候!”
不準多說半個字,豈不就是不讓他開口說話?那跟要了他半條命,有何區別?
弄墨瞬間成了苦瓜臉,“王……”
一個“王”字尚且沒落下音,冷不丁撞上北逸軒似能生吞活剝了他的眼神,弄墨先訕訕閉嘴,拱手慫了個徹徹底底。
他算看明白了。
王爺縱然動怒,也絕不可能貿然的,衝著靖雲蒻撒氣。
鬧到最後,吃虧的,只能可能會是他自己。
罰了弄墨,不代表困擾北逸軒幾日的僵局,能夠就此化解。
哪怕他不願承認,亦是不得不承認。
相比一味的同靖雲蒻冷戰,他更願意,與靖雲蒻同住一個屋簷,朝夕相處。
眉峰輕蹙了蹙,北逸軒無意瞥見外面的天色,心下一動,當即將侯在門外的下人喊了進來:“現在什麼時辰,王妃她……可曾用過午膳?”
“回王爺,還不曾。”
接連幾日,不需要同北逸軒演戲周旋,靖雲蒻失了管束,索性完全放飛自我,哪次不是午膳過去了幾個時辰,才讓下人準備。
更遑論,還沒到午膳時辰。
下人眼觀鼻口觀心,回憶起近幾日,宣王府的流言蜚語,突然福至心靈,“王爺,膳食已有廚子在後廚準備,大都是女子愛吃的糕點,需不需要小的,前去喊王妃娘娘過來,一同用膳?”
北逸軒拋磚引玉,等的正是這一句。
掩嘴低咳一聲,他佯裝著不甚在意的道:“既然如此,你便將王妃喊來用膳,切記,莫說是本王,讓你去喊的。”
“小的明白。”
下人一本正經的應下,拼命忍住笑意,別提憋得有多難受。
如此一看,他們王爺果真是被靖姑娘,拿捏得死死的。
再如何拿捏,連著幾日的冷戰,皆不是鬧著玩的。
況且,夫妻哪有隔夜仇?
無論王爺與王妃間,先前究竟發生了何事,下人估摸著多日過去,王妃總該氣消了,無非是缺少一個臺階罷了,他一路行至別院,敲響房門,“王妃娘娘,今日膳房特意準備了你愛吃的糕點,恰好王爺也在,你要不要坐下來,一同品嚐?”
北逸軒也在?
靖雲蒻靈眸微眯,思緒稍稍一轉,順著聯想到北逸軒身上,她大概猜得到,此事應當是北逸軒默許,只可惜,那日留下的陰影仍在,她遲遲沒想好,該如何面對北逸軒。
靖雲蒻抿唇,拒絕得乾脆:“不必了,直接讓人送入我房中。”
“這……”送入她房中?那怎麼行!
這跟他設想當中的,截然相反!
難道是他一個不慎,說錯了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