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捏造?難不成還真的有人,靈魂重塑?
北逸軒僅剩的耐心,三言兩語間,被消磨了個乾乾淨淨,他狹長的鳳眸危險輕眯,洩露出來的情緒全是凌冽的寒芒,“靖雲蒻,你想糊弄本王,也編造個好一點的說辭。”
編造?
靖雲蒻險些氣樂了,他自己不敢信,還反過來給她扣上撒謊的罪名?
靖雲蒻怒上心頭,懶得再跟他互相試探,眼底的神色微冷,嗤笑道:“王爺,我不清楚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去了解什麼,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信不信是你的事,左右我人就在這裡,你真想處置我,我躲得掉嗎?”
她眼中嘲弄太過明顯。
有那麼一瞬間,北逸軒被她的眼神刺激的,心臟驟然緊縮。
緩了緩,他繃緊了唇線,不發一語。
靖雲蒻煩躁不失優雅的丟了個白眼,故意不去看北逸軒的臉色,調整了下揹簍,她撞過他的身子,徑直往下山的路走。
北逸軒視線緊緊追隨著不遠處的身影,眉頭蹙得更深。
靖雲蒻的模樣,的確不像在胡言亂語。
可靈魂重塑的說辭,未免過於荒謬,讓他如何相信?
其次,若靖雲蒻當真如話本中的那般,豈不是代表著,她已是死過一回的人?
“王爺,”不待北逸軒,順著這個荒唐無比的念頭往下深思,弄墨的身形從暗中跳出,一雙眼睛滴溜溜的亂轉著,“若王爺實在試探不出什麼,要不要屬下,再暗中去查一查靖姑娘的身份?屬下保證,這次必定會仔仔細細的搜查,絕不遺漏!”
哪怕一時間,無法判定靖雲蒻所言,是真是假。
至少要先確認,如今在他們身邊的,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靖雲蒻。
北逸軒閉了閉眸子,再睜開,只餘一片清冷。
“務必仔細搜查。”
乾脆利落的一句,絲毫不拖泥帶水。
弄墨連聲應下,即刻帶上幾名暗衛,動身尋找相關的線索。
因著在山上不歡而散的交談,兩人全程無話,靖雲蒻著實是被氣得不輕,翌日一覺醒來,胸腔那股氣仍舊不上不下的哽在喉間。
倒是天氣的確如靖雲蒻昨夜所說,風雲突變。
待馬車回到王府,大片大片的積雲籠罩上空,黑壓壓令人心頭髮沉。
北逸軒再度側眸,朝靖雲蒻望去。
靖雲蒻對上他探詢的目光,本能的抬起下頜,露出皙白修長的頸部。
看什麼看?
她即便說中了又如何!
靖雲蒻半分不帶虛的,從馬車跳下,回府接著擺弄手邊的藥草,連記餘光都吝嗇於他,完完全全,將他當成了透明人。
下人婆子們見狀,深感驚詫。
他們原以為,是王爺過了那股熱乎勁,膩煩了靖雲蒻。
眼下看來,為何瞧著更像是他們王爺失寵了?
兩人各回院落,另一邊,調查了一夜未曾閤眼的弄墨,總算不虛此行,單膝跪下,他拱手道:“王爺,屬下帶人走訪了一夜,意外從相府曾經照看過靖姑娘的奶孃口中得知,靖姑娘胸口處,有一塊天生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