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厲宸臉上的篤定之色,完全不似作假。
彷彿是認定了,她早已揹著他,與北逸軒行了不軌事。
但無論是真是假,皆非他今日攔下她,質問她的理由。
靖雲蒻甩了甩腕子,眸中冷意聚攏,話裡難掩譏諷的開腔:“墨厲宸,你還真是好笑,暫且不論,我與北逸軒之間到底如何,如今你我婚約已毀,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其次,你墨厲宸又是什麼好東西,你與我繼妹間的那點骯髒苟且事,一旦放到人前去,怕是我說上幾天幾夜,都說不完吧!”
“你!”
墨厲宸豈料她如此牙尖嘴利,非但不反省自己,還有膽子反咬他一口,再聯想與北逸軒在皇宮對峙時,被北逸軒佔了上風,致使心頭積壓已久的憋悶,他氣急敗壞的陰沉著臉,便要上前扇她巴掌。
靖雲蒻眼皮未動,隻眼底寒芒更甚,“墨厲宸,你可想好了,我待會兒要見的人,是當朝皇后娘娘,你這一巴掌打下來,若皇后娘娘責問起……這罪名,你可擔當不起。”
漫不經心的語調,已是最好的利器。
墨厲宸猶如被當頭棒喝般,手高舉在半空,落下不是,收回也不是。
靖雲蒻別提有多痛快,四下無人注意的暗處,她身子略微前傾,嘴角輕勾起一抹邪肆弧度,用僅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不疾不徐說著:“彆著急嘛攝政王,你我之間的帳,多到數不清,等哪日本姑娘清閒了,再與你一件件的,慢慢算。”
“靖雲蒻!”
墨厲宸氣憤的低吼出聲,所有情緒一片片碎裂,滿目猙獰。
靖雲蒻卻不再理會,從方才墨厲宸開口,向她說第一句話時,她便覺察到不對勁,而她靠近墨厲宸,是為了威脅他沒錯。
更是為了,藉此看清楚。
靖雲蒻後退至公公身側,宮裡的人物關係,她暫時還分不清,原主的記憶中,同樣沒有這些,只是,她可不想有人躲在暗處,盯上自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靖雲蒻沒藏著掖著,直言不諱的開口。
“何公公,我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們。”
“宣王妃此話何意?”
公公沒聽明白,攝政王還沒走呢,這難道是在指攝政王?
躲在暗處的北逸繁,心下一個“咯噔”,臉上的笑容卻愈發歡暢。
他確實是在暗中,將靖雲蒻與墨厲宸談話的一幕看了個真切,聽了個清清楚楚,只是,先前只深感此女子的伶牙俐齒,與傳聞中毫不相符,容貌更可謂一等一的絕色傾城。
動靜皆宜,顧盼生姿,看得他心下歡喜不已。
只恨沒早一步遇見,讓旁人搶了先。
北逸繁又向來隨心所欲慣了,忍不住的,想要近一步探究,她是要做什麼。
沒想到,還能被發現了。
北逸繁一番思索,乾脆不再躲著,爽朗的大笑了幾聲,領著幾名隨從侍衛走近了,輕搖摺扇,笑得浪蕩多情,“靖姑娘當真是好敏銳的洞察力!本王自認為,尋得那個藏身之處,還算精妙,竟然被靖姑娘,這麼容易就覺察了。”
又是一個王爺?
靖雲蒻心思一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