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後果是令人痛苦的,昨夜靖雲蒻與北逸軒飲酒暢談至深夜,雖喝到最後,仍不至於太醉,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暢快,一陣陣漫上胸腔,奈何她如今這具身體的承受力,著實太差。
一大早的醒來,她渾身猶如被重物碾壓過,四肢發軟,頭痛欲裂。
毋庸置疑,滋味非常的不好受。
靖雲蒻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忽聽聞一側的屏風處,隱隱有動靜在響,她方才意識到,此處並非是昨日,北逸軒差人為她安排的住處。
她昨夜喝多了懶得動彈,壓根沒離開。
既如此,屏風後的人……是北逸軒?
靖雲蒻抬手,稍稍整理著衣襟,翻身下床,本打算趁無人留意,率先溜回自己房中,屏風後響起清晰的腳步聲,有人走出,毫無防備下,只著一件單薄裡衣的北逸軒,與她四目相對。
男子身形高大,白色裡衣下包裹著的男性軀體,健碩有力。
活脫脫的,美男出浴圖。
一時間,似乎連空氣都凝滯。
片刻後,靖雲蒻神色坦蕩,上下打量他一番,享受夠了視覺福利,唇角輕輕一勾,“王爺沐浴呢?清晨沐浴,其實有諸多好處,非但能使大腦,儘快恢復到清醒狀態中,還有利於血液流通,舒筋活絡。”
北逸軒:“……”
憑著在山莊那晚,靖雲蒻避之不及的態度判斷,他還以為,她定是要罵上他幾句過癮,怎料想靖雲蒻的反應,總在他意料之外。
沒來由的,北逸軒突然想逗她一逗。
“的確在沐浴,”北逸軒邊繫著腰間束帶,緩步向她靠近,一雙好看的鳳眸裡,滿是戲謔,“某人嘴上鼓吹自己的酒品,結果睡著之後,吐了本王半身不說,還扒著本王不肯鬆手,動手動腳的……”
北逸軒微妙的一頓,停在她身前,稍稍低下頭,與她的距離便不過寸許,彼此的呼吸亦是近在咫尺,他足以魅惑人心的深邃雙瞳,一錯不錯注視著她。
修長的手指,慵懶挑起她耳畔一縷髮絲,循循善誘著。
“靖雲蒻,你可知輕薄本王,會有什麼後果?”
他一副沒被人輕薄夠的妖孽樣,若非靖雲蒻,早將喝酒喝成了愛好,心知肚明她自己的酒品有多好,險些信了他的鬼話。
“王爺好意思麼?”
靖雲蒻翻著白眼,往後退一步。
讓她調戲人還成,被人調戲,害自己處於下風,她可不依。
北逸軒見她不接招,倒並未揪著不放。
靖雲蒻太過於與眾不同,他又鮮少與女子接觸,顯然不能用尋常人的思維,去猜測她的想法,猜測她下一步要做什麼。
不過……
靖雲蒻的酒品不差,她與攝政王大婚那日,定是受了什麼人算計。
北逸軒眼底的暗沉之色一閃而過,披上靛藍色的錦袍,沉聲道:“你如今是本王的王妃,京都城中人盡皆知,你與攝政王那邊的事,若他日後再像那日在橫華錢莊那般,處處欺凌你,有處理不了的,本王皆可替你從中周旋。”
言外之意,若再有人欺負她,和她有關的事,同樣是他的事。
包括先前,她所被迫遭受的種種委屈。
靖雲蒻挑眉,否認的話脫口而出:“王爺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