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幾個婆子丫頭,原本因親眼所見,靖雲蒻為北逸軒療傷的一幕,對她頗有好感,此刻聽到霍春鳳情真意切的指控,不經意落向靖雲蒻的目光中,都不由帶了幾分探究和打量。
靖雲蒻餘光留意到,眸中泛起清凌凌的寒意,憤怒難消。
這演技,若放到現代,不去混演藝圈,簡直是埋沒了人才!
只可惜,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從前,任由旁人牽著鼻子走的靖雲蒻。
旁人如何看她,她更是毫不在意。
反倒是霍春鳳……如此愛演,她不介意,好好陪他們演個夠。
“霍姨娘,你這是說的哪裡話?”
想法即出,靖雲蒻必定會說到做到。
靖雲蒻巴掌大的精緻小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她從男子臂彎中,抽回自己的手臂,抬步上前,濃密的長睫顫個不停,“爹爹久病不醒,府中的掌家權,緊接著落到了你手上,連為爹爹治病的大夫,也是姨娘你負責請來的,而我將爹爹接入宣王府,說白了,是想不通,分明最初大夫,只說爹爹是感染了風寒,怎麼會越治越嚴重?”
靖雲蒻稍稍蹲下身子,雙臂扶住了她,一改最初目中無人的姿態。
宛若真真正正的,高門貴女。
再加上,她容貌生得美,哪怕未曾落淚,只聽她茫然無措的口吻,已然足夠無辜。
霍春鳳心底“咯噔”一下,顯然不曾料到,靖雲蒻會是如此反應。
好戲尚且只做了個鋪墊,靖雲蒻步步緊逼著,嘴角略微上揚,“說來奇怪得緊,自昨日我將爹爹接入宣王府後,只餵了幾服藥,爹爹的情況就好轉不少……姨娘啊……”
靖雲蒻轉開眸子,眼神變了變,意味深長。
“你說會不會,先前爹爹遲遲不醒,是有人在爹爹藥中,動了什麼手腳?”
“不想讓他醒來?”
最後一句,無疑恰好戳中了,霍春鳳內心深處隱藏的那點骯髒心思。
她的確在每日餵給靖修賢的藥中,動了點手腳。
可靖雲蒻,又是從哪裡得知?
不!根本不可能!
霍春鳳指甲都嵌進了皮肉裡,她一骨碌的從地上爬起,目眥欲裂,“雲蒻,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麼!這沒有證據的事,你怎可汙衊到我的頭上?別說是我了,若被你爹聽到,他同樣得被你氣個半死!”
“汙衊?”
靖雲蒻挑眉,欣賞著霍春鳳眼底掩飾不住的慌亂神色,不覺好笑,這就慌了,早知霍春鳳承受力,不過如此,她還偽裝什麼?
靖雲蒻漫不經心的直起了身,笑意不減道。
“姨娘,你這話可就冤枉我了,我幾時說過,是你在爹爹的藥裡,動了手腳?不守規矩的下人那麼多,以往並非沒發生過,下人害主之事,你跟著著什麼急,亦或者你怕有人提及此事,你做賊心虛?”
由始至終,靖雲蒻的確沒說過,是霍春鳳在藥裡動了手腳。
可她句句所言,又無一不是故意誘導。
霍春鳳險些沒氣吐血,這賤蹄子,根本就是故意給她使絆子!
深知再扯上去,於她絕無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