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給我認真的擦眼淚:“本來整的就醜,哭起來就更醜了。 ”
他的手背有觸目驚心的刮痕,米黃色的袖口有很深的血跡。
“怎麼傷的?”我小心翼翼的捧住他的手,仔細看向那些深淺不一傷痕,心疼的不忍直視。
他眯著鳳眼,漆黑的眼眸水水的盈亮。
有股酸澀的傷感停留在內心深處,我知道他在感動,這樣的感受那大概是他有生以來最為欣慰的感覺。我之前對他太冷漠了,比極地的雪峰還要冷,所以哪怕是我只言片語的問候,都能叫他高興上好一陣子,幸福上好一陣子。
沒有徵兆的一個吻,他低頭唇齒流轉在我的唇上,綿綿暖暖的情意都在此刻長長久久的迴盪。
從相逢相識走了如今,我們之間有過無數個親吻,卻沒有哪一次是這樣,吻到了極致,吻到了心疼,吻到了生離死別的氣息,就是這樣的一個吻,讓我崩潰的溺死在自己絕望的浪潮裡。若是不能看著他好好的活下去,我想那大概是我此生最為遺憾和絕望的事情。
電梯門大開,我微微喘息從他從我的嘴唇上抽離,意猶未盡的看著我。
他眼底有著小火苗,他在激動。
我笑他像是個初入茅廬的大男孩,明明親吻的女人算起來多到數不清,卻因為剛剛淺淺的一個吻,而興奮異常的失了態,我想這大概也是愛的另一種身體表現吧,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不是什麼色狼或是變態的舉動,更不是我之前無數次罵的色情狂,其實你明白了一個的愛,就會明白他對你所做的任何一切事情,包括身體上的反應。
“你是怎麼從窗戶口跑出來的?”我好奇的問他,他所在的那個貴賓區,樓層的高度也算是可以了,至少若是讓我從窗戶口往下跳不死也殘了。
他不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關心起另外一個問題:“女人,你想我了嗎?”
我們分開一年多,若是誰問起我,在這一年的時間裡,我想的最多的人是誰,那大概便是他了吧。
他的鳳眼迷離,看著我的目光柔和而又真誠,他在等我的答案。
我彎彎嘴,對他笑了笑:“想啊,就像是想行川哥哥一樣的想,想顧裡一樣的想,想我小姨一樣的想。”
關鍵時候,我總是嘴硬,死不承認我是真心實意想他的事實。
他撇撇嘴,不滿意我的答案:“從你回來以後,我問過你兩次,你想不想我,可你一次都沒有正面回答我。老天知道,我是多想知道這個答案是肯定的還是否定的,這將是我活下去的信念和動力。”
我覺得夏景軒之所以能將夏氏集團經營的好不僅僅是他的頭腦靈活,還有他的巧言善變,我從前沒有發現他還挺具備談判和說服的能力的。
他都那樣說了,我還能怎麼說,他說我想他了是他活下去的動力和信念,那麼我就該承認我是想他了的事實。
我想表現的誠懇一點,直接一點,所以我踮起腳尖在他的嘴角印上一記溼吻,這就是我給他的答案。
他笑了,如沐春風。
我沒有忘了他是個病人的事實,一再催他打電話給韓生,讓他開車過來接他回去,接受治療,他只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只是嗯卻不行動。
重症監護室的迴廊裡,揚一、侯子旭、田沁,他們還在,只有行川哥哥不在,我想他肯定是走了,在與夏景軒談話以後,他走的。
我確定,行川哥哥離開的原因,跟夏景軒脫不了干係。
重症監護室在早上十點的時候,終於傳來了夏顧裡醒來的好訊息,家屬將有半個小時候的探訪時間。
楊一他們在聽到孩醒來的好訊息,終於須臾一口氣,因為探視時間及人數的限制,他們沒有機會探視孩子,索性我勸他們先回去休息,尤其是侯子旭他看著更是疲乏,聽說推薦後天還有一臺大手術,如此這樣耗下去,都他的行醫手術非常不利。
索性我目前的狀態看起來十分的良好,在勸他們回去休息也沒發多少心思,我估計他們大概是想到我身後這個長身玉立的男人才是我的依靠,所以便沒有堅持,都回了去。
楊一臨走的時候,時不時回頭看我,我知道她八卦的天性被勾了出來,我給了她一記閉嘴的眼神,她這才訕訕的回過頭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探訪的時間原本是訂在下午四點的時間,但因為夏景軒不能停留太久的時間,他便同醫院溝通說明了事由,所以在十一點時候我們爭取了一次寶貴的探視時間。
我猜夏景軒的通工具一定飛航模式,否則這麼久不會沒有人找他。
重症監護室對環境要求高,在進之前所有的人都要進行消毒,從手指甲在到渾身上下,但凡不利於病人健康的統統要檢一遍。這樣時間仔細算下來又浪費了不少時間,等見到孩子的時候,都十一點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