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白雀看著面前桌上的素面，又看想柳白月身前那盤兒紅彤彤，嬌豔欲滴的笑口常開，心中五味陳雜。
“那盤兒是什麼？”燕白雀指著笑口常開，不憤地望著季飛，問道。
“笑口常開。”季飛輕笑著回道。
“為什麼我沒有？”燕白雀追問著，她不過是為了某些目的接近季飛，可此時季飛的區別對待，讓她十分不爽，尤其是那盤兒笑口常開，看著就十分誘人，那飄過來的甜香氣味兒，她篤定，這菜定然不凡。
季飛聞言，皺了下眉頭，回道：“抱歉，食材不足。只能做這一份。”
“那憑什麼……。”
燕白雀想問，憑什麼給她，不給我。但這話實在太過曖昧，她終究是沒說出口，最後憤憤地問道：“什麼時候還有？”
“不知道。”
食材不缺，廚房內的食材庫裡面很多。可季飛並不想做，不是因為不喜燕白雀，而是這菜於他而言，就專屬於柳白月。這也算是一種精神的寄託吧。畢竟，這是季飛有生之年，第一次如此喜歡一個人。
“哼。”
燕白雀低聲冷哼一下，一股子她自己都不曾發覺的酸味，在小店中瀰漫起來。
柳白月何等聰明之人，她眸子微微閃動，輕笑著望向燕白雀，說道：“要不分你兩顆吧，這麼多我也吃不完。”
“不行！”
“不用！”
季飛與燕白雀的聲音同步，但其中韻味，柳白月也是不解。只是左世龍還在等她出發，便也不再說什麼，拿起筷子夾了一顆笑口常開放在嘴中。
輕輕一咬，金絲小棗細膩，微甜，而內裡的糯米微粘，帶著米香與清甜。輕輕咀嚼，這甜中帶著一絲酸的味道，讓柳白月感受到發自內心的甜蜜，卻有著一絲絲的苦澀。這是柳白月從未有過的感覺，如果她喜歡過一個人，定會明白，這就是初戀，它唯美動人，難以割捨，卻又帶著些許苦澀。
柳白月緩緩閉上雙眸，感受著這美味帶來的幸福感，也感受著從食物中迸發而出，好似並不強烈的靈氣。這些靈氣很古怪，擴散在她體內，如洗禮一般淨化著她的靈根，那微乎其微的變化，讓她對面前的盤菜無比地驚駭。
靈根，決定著一個人的天賦和命運。是人體最為神秘的存在。只有傳說中的某些神藥才會改善靈根，而那些神藥，可遇而不可求，至少柳白月沒聽說過誰擁有過。可就在這個小城，這家小店，她竟然親口吃到了能夠改善靈根的菜，這份震驚，讓她望向季飛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
季飛望著柳白月，輕聲說道：“快吃吧，你爹還在等你。”
“嗯。”柳白月柔聲回了一字，低下頭，仔細品味著季飛為她準備的飯菜。一滴清淚不知因何滴落，在餐桌上，顯得格外的晶瑩。
柳白月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吃完，她依然沒有付錢，依然匆匆離去。只是，心中多了些許別樣的情緒。
“你喜歡她？”
燕白雀望著季飛有些落寞的眼神，心中莫名舒暢，她放下了筷子，用盡量平淡的語調問道。
喜歡嗎？
季飛輕笑一下，該叫一見鍾情吧。不過，似乎柳白月並不懂。算了，感情的事情，季飛自己都不懂，順其自然吧。他淡然地回道：“萍水相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