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回宮
回宮後，我和皇上一起去給太後請安，我們一進門，就看到一位妙齡少女正小心翼翼地伺候太後喝藥。太後見皇上來了，放碗說：“回來啦！去了二十日，可有什麼收獲？”
皇上微微行禮：“兒臣見了這世間的許多亂象，兒臣心中覺得愧對於這個天子的稱號。”
太後點了一下頭：“這些都是小事，既然知道了真實情況，以後好好理政就是。”隨即拉過那少女的手，目光柔和，“現在重要的是，哀家已經替你納了妃子。”
皇上一怔，抬頭看著太後。太後拍了拍那女子的手：“她叫王曼兒，是京城大名士王晉生的嫡女，才學出眾，溫柔賢淑。曼兒，快給皇上行禮。”
那女子盈盈跪下，聲音柔婉：“皇上萬安。”
我忍不住偷偷瞟了她一眼，生得楚楚動人，眼波含情，確實有幾分讓人心動的本事。然而皇上卻臉色一沉：“母後，後宮還有幾個妃子，兒臣不想再納妃。”
太後臉色冷了幾分：“你不想？後宮那幾個你去看過幾回？你成天跟這個明亮在一起。若你不願意納妃，那就閹了明亮，讓他到哀家身邊伺候！”
我聽完太後的話，差點驚得跳起來，心裡哀嚎：關我什麼事啊？我真是躺著也中槍啊！
皇上頓時急了，連忙低聲說：“母後不必動怒，兒臣應下便是。”皇上看了一下我，像是在觀察我的態度。
我雖然很難過，但也沒有辦法。只能安慰自己，皇上還小，長大後就不再媽寶了。我微微一笑，示意皇上我沒事。
太後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就這麼定了，曼兒從今天起便封為慧妃。”隨後又看向皇上，淡淡地說：“行了，說說你們在外面的事吧。”
皇上平複了一下心情，將一路上所見所聞告知了太後。而我則站在一旁，總忍不住偷瞄這個新來的慧妃。心裡嘀咕，她以後是低還是友。
當皇上提到被行刺的事後，太後神色驟變，驚得放下手中的茶盞：“什麼？行刺！瀾兒，你有沒有受傷？”
皇上搖頭寬慰道：“母後放心，兒臣無妨。這次多虧了明亮捨命護著兒臣，他還因此替兒臣擋了一刀。”
太後聽後，目光落在我身上，語氣中多了幾分意外：“沒想到你倒是挺忠心護主的。”
我連忙拱手謙道：“這是我分內之事，皇上待我恩重如山，我願意以命相報。”
太後微微頷首，又看向皇上：“可查清主謀是誰了嗎？”
皇上面露沉思：“目前掌握的資訊顯示，幕後主謀是中書令李忘謀。”
“李忘謀？”太後瞬間拍案而起，聲音裡透著憤怒，“好大的膽子！這樣的人，該滅他九族！”
皇上遲疑了一下，低聲補充：“不過，李忘謀是國舅舉薦之人。兒臣懷疑……”
太後眉頭微皺，語氣卻冷靜了幾分：“國舅就算真有心，也不至於親自出面。你好好查查，不要冤枉了無辜。”
我見此情形，開口說道：“皇上，我曾讓尚書令方大人暗中佈下眼線，調查各官員的錯漏或私下活動，或許他那裡會有些線索。”
皇上聞言，立刻吩咐身旁的李德海：“去，把尚書令找來。”
不多時，方大人匆匆而至，進殿跪拜：“臣拜見皇上、太後。”
皇上讓他起身後，開門見山問道：“最近李忘謀可與國舅來往密切？”
方大人拱手答道：“啟稟皇上，臣的探子確有回報，前些日子，李忘謀曾多次在半夜拜訪國舅府。不過，昨日卻是被國舅府的小廝打出門的。
太後聞言，說道：“那就說明他們之間有嫌隙，此事應當與國舅無關吶！”
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袒護的意味，我立刻接話：“李忘謀既然多次拜訪國舅，必定是在密謀什麼。而昨日被打出，定是因為多次刺殺失敗，李忘謀想讓趙匡胤動手，所以去求國舅，國舅不想引火上身，所以將他打出。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太後哼了一聲，眉眼間顯出幾分不悅：“這只是你的揣測！若有確鑿證據，哀家自然不會袒護任何人。但若無證據，惡意汙衊，哀家也不會輕饒
她的聲音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壓迫感。我心中雖不服，卻被堵得一時語塞，剛想再爭辯幾句，皇上輕輕拉住了我的袖子，示意我別再多言。他低聲道：“母後，兒臣明白您的意思，此事兒臣會處理清楚，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
太後瞥了我一眼，冷淡地“嗯”了一聲。就在我們準備告退時，她忽然開口補了一句：“你今晚去慧妃的宮裡，她什麼時候有孕，你什麼時候才能跟明亮一起睡。”
皇上的身形微微一僵，面上卻仍保持恭順：“兒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