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障目,助紂為虐,偏袒母親。我的不公正,是為罪。”
隨著祂話音落下,像是為了懲罰祂一樣,纏在祂身上的荊棘加深了一圈。
蘇唐:“……”
好家夥!大孝子啊你,還想著殺她呢?
她怎麼不知道祂偏袒過她?
遊戲裡,在得知她另一個混邪陣營的馬甲後,這小子可是和她決裂的飛快!
“審判母親,忤逆不孝,是為罪。”
好好好,你也知道你不孝了。餵你的培養材料不如喂塊叉燒。
蘇唐心中嘖嘖不屑。祂就算認罪,他在遊戲裡追著審判她的次數也不少。
青年皮肉傷的荊棘又勒緊了一圈,一些血肉纖薄處已經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苦痛荊棘是以以彌撒的認知為主,祂認為罪人犯下的罪孽越深,受刑者身上的荊棘就會纏得越緊。
對祂來說,不論是放過披著一層混邪馬甲的蘇唐,還是審判祂,都是罪孽。
前者不公,後者不義。
新鮮的血液浸透破碎的白布和荊棘,彙聚成細細的血流,彙入水池中。
原本潔淨的水池變為得汙濁。
這畫面已經血腥到有點不能看了,祂完整潔白的皮肉,被荊棘攪得血肉模糊。
蘇唐以為這場審判要結束了。
掌心突然一濕。
青年仰著頭,緊閉雙眼流著血凝的淚,如同在仰望蘇唐。
脖頸抻長,柔軟的唇附在她手掌上,像是幼小的雛鳥,將腦袋湊到母親鳥喙旁等待哺食。
呼吸的濕熱,聚攏在蘇唐掌間,又濕又燙。
這一次,沒有等話說完,祂身上的荊棘就開始瘋長,兇狠劃破血肉,以近乎自戕的方式懲罰自己。
祂睫毛顫抖,開始無聲地喘息,祂的臉依然平靜而肅穆,身體卻開始劇烈痙攣,似乎為自己的不公正與罪孽感到極致的痛苦。
以彌撒一邊忍不住靠近眼前帶有母親氣息的人,一邊又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痛苦,只能一邊貼近一邊用苦痛荊棘折磨自己,似乎這樣就開始減少贖罪。
“對母親……異生綺念,是為罪。”
蘇唐,“?”
祂深深地喘息,一邊想要剋制,一邊又忍不住放縱自己靠近,苦痛荊棘將祂往逆十字架勒緊,祂卻像是朝聖者一樣,努力仰著頭將臉頰貼近一點,再貼近一點。
鮮血順著祂的鼻樑、下顎,不停滴落在潔白的祭臺上。
“唰!”蘇唐猛地睜開眼睛。
一縷金屬的銀質光芒從她眼前劃過。
令以洲直起身,少年投下的陰影一點點消失,娃娃臉上表情又臭又硬,一點都沒有被當事人抓包的尷尬。
他不耐煩地屈指敲了敲旁邊的樹幹,
“集合!訓練要開始了!”
說完,祂忽然發現胸前的雕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皺了皺眉,將逆十字雕像塞軍裝外套裡。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手上的雕像好像有點發燙。
蘇唐還有還有半個腦子沉浸在那血淋淋的夢境裡,她揉了揉太陽穴,是夢啊。
最近她果然是壓力大了,天天淨做些亂七八糟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