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頭暈。那歌曲仍唱著:我最純潔,最歡樂的愛歌——長恨歌。她們把這歌曲唱得這麼響亮,這麼快活,像在對天時說,看啊,蘭德克黛因已進入了個能將愛的悲傷都釀造為甘醴,對生命的一切阻撓都甘之如飴的完美,豐饒而堅韌的時間;一種純粹的明亮和跨越,然而在他抬頭時,四周閃爍的夜色仍如此廣大而沉重,至於他被那矛盾和背反之力壓得喘不過氣,從他的思緒中,複而看見妹妹的藍眼睛,冰冷,平靜,莊嚴地望著他,而,就在這瞬間,克倫索恩隱約明白了他想到安伯萊麗雅的原因:他確實是感到他們之間的相似!他們在‘生命’這個存在中的孤獨。只不過,他是被迫囚禁,困頓在其中,羨慕而恐懼地注視著它的明亮,而,安伯萊麗雅,用她平淡,無需裝飾便俯視觀見的姿態,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