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躺在一張白色長椅上,月華灌溉入敞開的大窗,海風捲起這屋內的輕紗,將光明像是海潮般不斷推動,沖刷著屋內的裝潢。這是間簡陋,寂寥的屋子,說不出年歲,卻自有幽深,如其主人般。女主人,用她渾濁,卻在月光下明亮而本真的綠眸,目視此景,也看這景色,敬重地將她回望。再沒有一雙眼睛,在這邊陸地上可以以一容納萬千,但卻絕無豪邁,絕無壯烈,絕無計算,宛其曾在她體內呼吸般,理所應當,平和不變地,呼嘯在她眼中。但什麼沒有變——海崖上沒有多出這龜裂的巖縫,像她引孕育的豐滿柔美不曾如現在這般衰頹枯朽——沒有一處海岸的腐蝕,如她面容上皺紋密佈——必須承認,萬事都在這變化中,直到它們臣服和服從其原初的元素——水——離去再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