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中年的保潔阿姨面板黝黑粗糙，臉上滿是被歲月摧殘後留下的印記。充滿最底層貧苦窮人的滄桑和無奈。
加上腿腳也不甚靈便，走路顛簸，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同樣作為女人，她身上的憔悴、樸實和趙楠的自信、精緻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出於記者天生喜歡捕捉新聞的敏感，趙楠多觀察了幾眼。
那個保潔阿姨正好和趙楠對視一眼，好似認出了她。趙楠優雅地朝她笑笑，但對方卻急忙低下了頭。
趙楠住處的節目，在附近幾個省都有大批的底層百姓觀看，知名度比較高。她只以為這阿姨是自己的觀眾，認出了自己，也沒往心裡去。
那個阿姨一瘸一拐地走過來，打掃了另一邊地上的一些垃圾碎屑。他們的談話也不由得停了下來。
“不好意思，那是我剛剛把垃圾桶打翻了，讓她來幫忙清掃一下。”
周陽在一邊的漫不經心地解釋道。
本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卻令趙楠雙眼一亮，隨即偷偷示意身後的攝像師傅。
對方微愣了一下，然後滿頭霧水地順勢將攝像機放在一邊的茶几上，活動了一下手腕作為掩飾。
他幹這一行許多年了，對裝置的擺弄簡直跟呼吸一樣熟練。輕輕鬆鬆就捕捉到了畫面。再回去稍微剪輯一下，就和正式拍攝的效果差不多。根本看不出偷拍的痕跡。
一個小插曲很快過去，趙楠神色如常地繼續詢問。不多時完成了對馬老闆的採訪。然後又閒聊了幾句，就站起身來準備告辭。
臨走時，趙楠還跟沒事兒人一樣，體貼地安慰周陽道：“上次我的電腦被盜，給您造成的困擾，真的十分抱歉。不過臨來的時候，我看網上對您的評價還不錯。我相信網友們的眼睛是雪亮的，即使一時間被假象矇蔽，也會最終認清您的人品。”
趙楠這番話說地像是寬慰，可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反而好似在說，周陽人品不怎麼樣，網友們被他暫時的表演給矇蔽了一樣。
攝像師傅在背後咧嘴，這趙楠還真敢說，話裡句句帶刺。
可週陽恍若未覺，笑嘻嘻地點頭：“這事情我心裡有數。都怪那個造謠作假影片的王八蛋。我相信天理昭彰，她一定會遭報應的！”
好嘛，話音未落，攝像師傅差點被嚇得一普股坐地上。差點就以為事情敗露了。
雙方你來我往，言語之間互不相讓。最後趙楠狠狠瞪了周陽一眼，才揚長而去。馬豪急忙指揮門外值班的年輕美女秘書恭送趙大記者。
“周……先生，您就這麼確定，她一定會上鉤？”
馬豪回頭，發現周陽已經重新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
“確定不敢說，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如此無底線。”
周陽說到這裡，忍不住撓撓頭，指著自己問馬豪：“我這張臉是不是太和善了點，怎麼誰見我都想欺負？我跟著趙大姐壓根就不熟啊，她幹嘛處心積慮地非要針對我？連造假影片這麼低階的事兒都做得出來。看著吧，這是我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