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好好說,現在是法治社會,大家都是文明人,一上來就動手是怎麼個情況?”
周陽皺著眉頭警告道。對劉連娣和這男青年之間的關係,他已經猜得**不離十。
況且劉連娣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明確說過,自己是受不了家人的壓迫才偷偷跑出來的。這些天她工作兢兢業業,任勞任怨。於情於理周陽都不可能袖手旁觀。
男青年下意識愣了一下,剛剛突然撞上目標搞得激動過度,此時才意識到,剛才周陽還打了招呼,兩人看起來認識,轉而勃然大怒。
“好哇,她在城裡就沒有熟人,肯定是你把她拐走的!你今天也別想走,賠錢!”
男青年說著,伸手想拽住周陽的衣領,卻指尖一滑,什麼也沒撈著。男青年盛怒之下,也沒在意,只以為是自己無意間失手。
“有事兒說事兒,別胡攪蠻纏。現在她在哪兒,做什麼,都是自願的,關你屁事兒?”
周陽將劉連娣護在身後,騰出一隻手安撫了她幾下。渾身抖篩子一樣的姑娘這才逐漸平緩下來,望向周陽的目光中充滿著感激。
她單純沒有太多社會經驗,但不傻。知道一般僱主碰上這胡攪蠻纏的家務事兒,都懶得管,甚至還會不耐煩,埋怨帶來了麻煩。沒幾個人願意惹一身腥臊的。因此周陽的維護就更顯得可貴。
雖然但從外表上看,周陽的個頭和男青年差不多的,但躲在他身後,劉連娣竟然感覺到一股難以名狀的安全感。只感覺再大的風浪也能被這個看似隨意的男人抗下。
“怎麼不關我的事兒,我是她哥!他爹讓我來逮她回去,你特麼什麼東西。”
男青年一揚起下巴,挑釁說道。
周陽並沒有立刻予以回擊,而是用詢問的目光望向劉連娣。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劉連娣可是說的清清楚楚,家裡只有一個弟弟。就連她的名字,都是寓意給家裡帶來一個男丁。是以剛開始周陽並沒有往她身上想。這個哥哥是從哪蹦出來的?
周陽大腦保持著極度冷靜。雖然劉連娣不大可能存什麼壞心思,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周陽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刻意欺騙和隱瞞。以防不知不覺間被人當槍使了。
“他……他是我同族的堂哥,管我爸叫叔的……在城裡打工。”
劉連娣鼓足勇氣,怯怯地說道,同時一手捏緊周陽的衣角。雖然嘴上不好明說,但傻子都看得出來,她不願意回去。
沒等周陽說話,男青年先不幹了,聲音陡然提高几度:“你怎麼說話呢!都說了,我是在城裡幹大事掙大錢的!什麼狗屁打工。還有你臭小子,我勸你別多管閒事,不信的話去附近工地上打聽打聽,都是我劉勇的大名。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叫來幾車人?”
男青年語氣愈發校長,周陽卻差點被他給逗樂。剛說自己不是打工的,又扯到工地上,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倒不是周陽歧視打工者,相反,他對這類幹著最累的活,待遇卻不高的城市建設者很尊敬。況且周陽自己就是工人家庭出身。
可像眼前男青年這種人,口口聲聲把幹大事掙大錢掛在嘴上,又明顯懶得提升自己的,不是坑蒙拐騙就是在違法跑傳銷。比起來,他倒還不如劉連娣一個弱女子,肯憑自己的努力吃飯。
“你們家的事情我不管,但一切聽她自己的意願,如果她願意跟你回去,我不管。如果她不願意,就請你讓開。”
周陽話音未落,旁邊的劉連娣就把小腦袋搖成了撥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