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啊，這個月的生活費快用完了吧，媽打錢給你吧。”
“沒事媽，我最近做了兼職，掙了不少。我的生活費您就不用操心了，照顧好爸就行。”
“真的？那好吧，你可注意好自己的身體，不要累著，沒錢了就跟媽媽說。咱們家現在雖然困難，但還是能供得起你上大學的。平時也不要太寒酸了，省的同學們笑話……”
聽著手機裡絮絮叨叨，周陽心裡湧起一股溫暖。又安慰母親了幾句，這才掛掉了電話。
周陽，楚江大學大一學生，出生於普通工薪家庭。
不久前，周陽的父親突然生病住院，家裡經濟頓時拮据起來。為了不給父母增加負擔，周陽決定，利用課餘時間，到學校周圍的一個景點擺地攤賺錢。
“呼！”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周陽感覺輕鬆不少。
此時他正在楚江市4A級景點五龍山門口，寒酸地坐個小板凳，面前是個不大的小攤。朝四周望望，兩邊也擠著數十家地攤，不時吸引遊客駐足。不過其他攤主都是大爺大媽，像他這樣年輕人就特別扎眼。
五龍山景區主打山水景觀，所以地攤上賣的大都是些好看的各色卵石，也有經過加工的配飾。周陽也不例外。這會雖然不是旅遊旺季，但每天經過的遊客也不少。
“去除成本，大概能賺夠飯錢。”周陽心裡盤算道，看了看面前。
雖然小攤上擺的硬紙片寫著“五龍山暖玉石”的字樣，實際這就是他淘寶上幾十塊錢一斤買來的。反正遊客也不挑真假，花錢圖個高興而已。兩天下來，周陽淨賺了六十多塊錢，雖然不多，但勉強夠用了。
“說起來這些石頭也確實挺漂亮。”
暫時生活無憂，周陽心情不錯，伸手翻了翻身邊盒子裡的石子，心裡感嘆道。這些卵石表面光滑可人，顏色五彩斑斕，拿在手裡也不感到冰涼，看起來確實討喜。
“咦？”
順手一翻，周陽發現在一堆橢圓形的石子中，靜靜躺著一塊烏黑的正方體石頭。
“這塊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吧……”
周陽眉頭一挑，下意識地伸手去抓這塊石頭。但指尖剛一觸碰，他突兀地感到眼前一閃，那塊石頭竟憑空消失了。彷彿是在接觸的瞬間融入了他的身體一樣。
“我眼花了？”周陽被嚇了一跳，趕緊揉揉眼睛，看看腳邊的小箱子，又盯著自己的手掌，哪有那塊石子的蹤影？
這一下週陽徹底蒙了，還不等仔細檢查，忽然前面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噪音。
一抬頭，周陽正看見順著景區的方向，幾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大搖大擺走過來。和一般遊客不同，這些年輕人穿著隨意，頭髮染得花花綠綠，一身幼稚的非主流風格，走起路來滿臉的倨傲，說話吆五喝六，渾身上下的無賴氣息。附近的遊客見到這些混混，都紛紛皺著眉頭躲開。
周陽一眼就認出來，這些年輕人都是附近的村痞。
近些年，附近的村子依託風景區和大學城拉動經濟，收入陡翻了好幾倍，家家蓋起了小洋樓，甚至大都開上了小汽車。
但有了錢，不務正業的年輕人就多了起來，經常能看到類似這樣的無業青年成群結隊遊蕩，甚至還不時傳出鬥毆、盜竊、騷擾南江大學女學生的傳聞。只不過周陽一般都待在校園很少出門，今天倒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學生，這些小年輕不好惹，你今天別做生意了，趕緊收攤回去吧。”周陽正想著，緊挨著他的一個擺攤大爺拍一下他，低聲提醒道。兩天下來，周陽也和附近的攤主混了個臉熟。
“為什麼走？我不認識他們啊……”周陽沒反應過來，一臉迷茫道。
可還沒等他說完，幾個村痞已經走了過來，一眼正瞧見年紀輕輕的周陽。
老大爺見這架勢，急忙一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哎，你是哪來的，誰讓你在這擺攤的？”
幾個村痞一見周陽，彷彿看見了美味獵物一般，“呼啦”全圍了上來，不懷好意地盯著小地攤。
“啊？我啊……”周陽一時間沒搞清他們的意圖：“我是楚江大學的，這兒是公共場合，誰都能擺攤吧？”
“公你媽的場合！”不料還不等周陽說完，為首的一個綠毛突然破口大罵，隨即一腳掀翻了地攤上的油布，幾十枚精緻的卵石“叮叮噹啷”撒了一地。
“你幹什麼！”
沒想到對手突然動手，周陽“霍”地站起來厲聲質問道。
“哈，幹啥？老子告訴你，這裡是我們蘆花村的地盤，想在這兒擺攤，先給我們交二百塊錢的場地費！媽的，老子最看不慣你們這種書呆子，天天讀書都讀傻了，有啥用？出來還不是給別人打工？”
綠毛仰著臉，又是一腳踢開了周陽的攤位，傲慢地說道。現在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他們分明是故意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