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價還價的過程進行到這個份兒上,安然知道看來這是逃不開了,還不如痛快一點,在自己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多少交代一點,滿足一下小周姑娘的好奇心。她也知道這丫頭也就是故意撒個嬌,耍個賴,好個奇,對尺度的把握生來敏銳,討人喜歡,絕不過分。
“好吧,你先讓我好好想。”安然認命的說道。
周芳華有點不太放心,攀在她的身上當喇叭花,“這有什麼可想的,第一感覺才是最真實噠!不要再妄圖糊弄我!”
“冤枉啊,小周同學。”安然趕緊喊冤,可不能讓這丫頭坐實罪名,如果讓她得逞了,必然是要得寸進尺,繼續討價還價的,“我這不是為了更好的回答你的問題嗎?感情的事多難描述啊,你都這麼問我了,我總得拿出我最最真誠的態度來認真思考,再回答,方顯對你小人家的尊重嘛。”
“哼,這還差不多。”喇叭花打從鼻子裡哼哼著,傲嬌的表示,她還比較滿意,不過到底心急,“快點~”
可安然真不知該如何說起來,想了半天,才在小周姑娘漸漸不耐起來的眼神裡,擠牙膏似的一點一點的往外慢慢說,“……怎麼說呢,生活裡身邊突然多一人……”
不得不說,能以這樣的一句話做為開場,安然自覺還是非常認真的,可她才剛剛說了這麼一句,就引來聽眾的極大不滿,像扯電燈開關似的,被輕輕的扯住了耳朵,“停停停!”
安然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誤,愕然請教,“有什麼問題嗎?請問?”
“你這話說得,我覺得非常之不恰當,什麼叫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小周姑娘不滿地開始給她掰手指頭,“你說說,你跟江傑雲都認識幾年了?如果要把戀愛分個型別,你和傑雲這明顯是屬於日久生情型的,再怎麼著,也夠不上一見鍾情型的。”顯然,周芳華同學在這方面也是知識豐富的,只不過她的知識全部來自影視劇和言情,不過,這姑娘認為至少自己還是見過豬跑的,所以,想糊弄她是沒門滴,“你說說你,啊,臭安然,這不明擺著要敷衍我嗎?就是要敷衍我,也弄得隱蔽點啊,怎麼可以這麼明顯?!”
這姑娘又激動上了,再次開始在安然的耳朵邊上“河東貓吼”,老憤慨的表達她的不滿。
安然半天沒吱聲,在枕頭上艱難的四十五度,有如英國名菜“仰望星空”中的死得不能再死的死魚一樣,翻著白眼仰望天花板。
“你咋不說話?”小周姑娘總算停下了自己的激情四溢的聲討,察覺到犯罪份子過於安靜,於是又不滿了。
某條死魚總把自己的黑眼仁兒給翻了回來,抹了一把沐浴了無數“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吐沫星子,哀怨的長嘆,“我都冤出苦水來了,小周同學,你不要這麼心急好好,讓我把話說完行不行?”
周芳華近距離的打量了安然兩眼,覺得這丫頭此時的神情看起來還算老實,而且,自己這會兒又距離她如此之近,量她不敢再耍什麼花樣,於是乎,這才貌似寬容,老有派的朝她揚揚自己高貴滴下巴,“說吧。”
這副拉轟的派頭幾乎讓安然還冒出一句“謝主隆恩”,她沒好氣的捏了一把小周女王的臉蛋,“叫你這一通打岔,我都忘了我說到哪兒了。”
小周女王四平八穩衝她眨眼睛,“沒關係,我替你記著呢。”
安然自得認命的繼續往下說,“我確實是認識江傑雲這麼些年了,可以前就是朋友,身份不一樣,對彼此的要求自然也就不一樣,你說對吧?”
為免再次因為對哪句話的理解不同而遭到聽眾的“投訴”,安然這次算是學乖了,說了一段話,便停下來徵求肩上這位心急的聽眾的意見和認同。
小周姑娘卻不耐煩了,這剛聽了個開頭,人家剛把情緒調動了一點點,結果,你就停下來磨磨嘰嘰,跟你的鄰居蘭姐姐都學壞了,吊人胃口嘛,煩不煩啊,快講快講,不要拖拖拉拉的,真是個小老太太。
安小老太太氣得又去把這丫頭的臉蛋當水蜜桃捏,你這也太難伺候了吧小周女王,怎麼的都是錯,永遠常有理,我真要為你將來的另一半掬一把同情的淚水了。
小周女王鼓了鼓被安小老太太捏起來沒玩的腮幫子,滿不在乎的揮揮手,什麼未來一半,還不知哪個外太空跟星際塵埃浮游飄當呢,你與其替我操心,還不如把心思給我放到眼下的敘述上來,老實交代。
好吧,安然聳聳肩,你當她不捉急嗎?早就把這丫頭滿足了,她才能好好睡覺好嗎?
“所以,彼此都需要調整適應對方的節奏,剛一開始,還有點不太習慣。”安然接著往下說,她想了想,才又解釋道,“這也是我為什麼沒有一開始就告訴你們的原因之下,想穩定穩定再說。”
“唉呀,知道了知道了,”小周姑娘特別不耐煩地接著扯耳朵,“別說這些沒說的,不許跑題,趕緊說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