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店裡的這幾輛車不過是比較普通的舊摩托。但對這些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城少年來說。就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幾人眼睛放光的圍著那幾輛車子轉來轉去。反覆撫摸。各種感嘆。不多時便有人提出。反正現在老闆也不在店裡。他們把車子偷出去。玩一會兒。然後再悄悄的送回來。神不知。鬼不覺的過把癮。怎麼樣。
這個提議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贊同。那個打工的少年猶豫了一會兒。便也同意了。
他們之中。只有那個打工的少年因著在店裡工作的關係。經常接觸機械。開過幾回摩托。其他人則都是真正的第一次試開。還需要打工少年手把手的教著。才能讓這幾輛鐵傢伙順利的跑起來。
到哪裡去練習試開。是沒有異議的。自然是他們的老基地。那片拆遷區。
這幾個少年在最初其實也還算比較有自覺。知道自己的車技完全操、蛋。根本就沒開過。得先找個人少的地方學上一學再上路。
只是他們的這種自覺可不是出於什麼安全考慮。主要是怕丟人現眼。有損他們威風霸氣的個人形象。
經過了在拆遷區裡小半個下午的折騰。幾個人便覺得自己的駕駛技術已經算是過關了。於是自信心開始膨脹的他們就想著去大馬路上試試。
距離拆遷區最近的。又正好車流稀少的馬路自然就是出事的那條二級馬路。
幾個自以為技術了得又迫不及待地想在馬路上享受速度快感的傢伙從衚衕裡竄出來的速度好似噴湧的泉水一般充滿四射的激情。
但是很遺憾。他們的激情也就在衝出來的那一刻迸發了幾秒。接下來立刻被一場車禍給澆滅殆盡……安然倒地。夏老師被撞飛。徹底讓他們體驗了一把刺激到血液凝固。心臟停跳。呼吸不再的滋味。
安然看到這裡已經不知是該哭還是該哭笑了。真不知道她和夏微這是什麼運氣。
恰恰應了那句話。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她們倆的點子就是那麼正。
不早不晚的正趕上這幾塊料衝出來想撒歡的時候讓她們給撞上了。更準確的說是把她們給撞。
完全徹底的無妄之災。
幾個人見闖了禍。立刻就慌了。尤其是那兩個直接撞了人的。別說是拿主意。當時腿都軟了。眼淚也下來了。一邊哭一邊嚷嚷著不想坐牢。
打工少年也是怕得不行。是他把車子偷出來借給同伴開的。現在撞了人了。他也難辭其咎。需要負什麼樣的法律責任他是不知道。但不用想也知道。要是讓他的那個親戚店主知道了。非得往死裡揍他不可。
不過。也還有幾個主意大的。腦筋轉得快。見安然昏倒了。夏微更是人事不知。這會兒周遭既沒有往來的車輛。更沒有行人路過。可謂是人不知。鬼不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不趁著此時跑路。難道還等著有人來抓嗎。
那三人一想有理。立刻抹抹眼淚。定定神。也不敢再走這條馬路。生怕被什麼人看到。專揀著動遷區裡那些七拐八彎的捷徑走。這一回他們倒是學乖了。哪怕動遷區裡一片荒涼。幾乎不見人跡。卻仍不敢再瘋騎瘋跑。把車子騎得平平穩穩。老老實實。
可禍已經惹下了。
好容易把車子騎回了店裡。幾個人又連忙對著車子又擦又洗。生怕被人看出什麼痕跡來。
處理好車子。他們又聚在一起研究。彼此約定這件事一定要爛在肚子裡。就連平時跟他們玩在一起的那些鐵哥們兒也不能透露半個字。
他們是真的嚇壞了。一個個的面色如土。總覺得安然和夏微沾了血的臉和身體在他們眼前晃來晃去。更怕的是。如果她們就這麼死了。他們這就算稀裡糊塗的背了兩條人命在身。那可是要坐牢的。越想就越覺得害怕。
第二天。摩托車的主人來到店裡取車。沒有看出任何異樣。順利付錢走人。
這讓打工少年稍稍鬆了一口氣。連忙告訴了幾個朋友。他們雖然對法律並不瞭解。但也知道這下最關鍵的證據算是沒了。
但還是害怕。儘管他們算得上是壞孩子。平時打架盜竊的事也沒少幹。但幹些上不得檯面的壞事和手上沾上人命是兩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