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了都。什麼時候打的。他們好不好。好不好。他們都在哪兒呢。”心裡的猜想得到證實。安然的聲音一下子激動地拔了起來。又尖又脆。呼吸都跟著急促。話問得更是語無倫次。
聽到江傑雲那頭傳來的爽朗開心的笑聲。安然也嘴角含笑地伸手按住額頭。瞬間的興奮就像突然喝入的老酒。一股辛辣的氣流從心底衝起來直頂向腦門。她深吸了兩口氣。緩了緩神。穩定了一下情緒。大腦再度正常運轉起來。又將江傑雲剛才的話在心裡回放了一遍。才覺出有些不對味來。“誒。不對啊。他們倆是一起給你打的電話。”
江傑雲接到了好兄弟久違的電話。心情十分哈皮。哈皮到又開始調皮。明知故問。“對呀。是一起打的電話。怎麼啦。”
“喂。”安小然憤怒了。“江小云。你皮癢了是不是。你回家以後不想吃肉了是不是。趕緊的。給我從實招來。”
對於江大吃貨來說。不給肉吃神馬的。從來都是最有效的威脅。“行。行。行。我招還不行嗎。”
其實說起來。倒也簡單。
姜、趙兩家覺得自己這邊動手把自家的孽障關了起來。江傑雲那邊就該有所行動。不說別的。三人彼此用正常的渠道聯絡不成。至少應該想想其他的辦法吧。
於是。很有幾天。某些人是稍微花了那麼點心思提防戒備著的。準備看看這三人會鬧出些什麼妖娥子來。可是等了又等。等來的只是一片浪靜風平。無論是家裡討債的倒黴孩子這頭。還是江傑雲那頭。對眼前他們所遭遇的這種困境似乎都沒有采取任何措施的跡象。連掙扎也沒掙扎一下。便老老實實的認命了。
雖然他們這種反常的認命和平靜看著有些不合理。但基於這些當家的大人們從來也未曾將三個小毛孩子放在眼裡的一貫輕敵作風。只是稍稍疑惑了一下。隨後見三人確實沒弄出什麼動靜來。自然也就逐漸放鬆了警惕。
對他們來說。需要操心的大事是如此之多。哪裡有那份多餘的精力和必要去在這種小事沒完沒了的費心。又不是閒著沒事可幹了。只要保證兩個孩子仍然被關在家裡。不出去跟江傑雲那個私孩子一起闖禍就行了。再多的便不用過份關注了。
就這麼忽忽悠悠的到了新年。也不知道這兩家人是真的放了心。覺得江傑雲在與異母兄弟的對局中敗勢已定。再也掀不起任何的風浪。還是壓根就沒把自家的兩隻兔崽子放在眼裡。把這兩人真當成了兩隻天性純良。偶爾調皮的小白兔。相信把他們關上了兩天就再也不敢蹦噠折騰。
總之。在新年的這一天。一直貌似安分守己的姜成卓和趙真旭終於被家裡人法外開恩地臨時放出來參加圈子裡的聚會了。當然。聚會之後。還是要關回去的。
這兩個一肚子兩腔子賊心眼兒的傢伙遇到這種機會要是不懂得利用那就真對不起他們這麼長時間乖乖地縮在家裡裝王八犢子的那份隱忍了。或者說。今天的這個結果也是這兩個傢伙一早就謀算計劃好的。一邊裝成灰頹死心的無所作為一邊暗地裡偷偷努力運作。耐心的等待著。終於讓他們等到了這個絕佳的放風機會。
被切斷聯絡的姜成卓和趙真旭此前自然是沒有機會溝通商量這一步的行動計劃的。但多年的兄弟當下來。這一點小事要還想不到一塊兒去。那滿腔滿腹的默契豈不是白放著浪費的。
就這麼著。兩人這一段時間以來的委屈蟄伏。終於換來了今天的革命會師。。雖然會師的地點味道稍微差了那麼一點點……某處的男士洗手間。
這二位鑽進隔間。把衛生間的門剛剛鎖死。便迫不及待地互相詢問起對方的情況來。大概是太久沒有見面。會面的機會又來之不易。情緒過於亢奮。兩人說話的態度之急切。簡直就像在開機關槍。幾乎透著一種惡狠狠的勁頭。時間緊迫。氣兒都恨不能不換上一口:
老大那邊已經得到訊息了。你就不用著急了。我他、媽靠著外賣送出去的。
我壓根也沒著急。操。我就知道你這隻鐵公雞比我他、媽鬼多了。
你個死胖子。就能事後諸葛亮。我就不信你沒急。你就裝吧你。你那頭有什麼最新的訊息沒。
有個屁。那幫癟犢子玩意兒還能給我透訊息。去他、媽的吧。也不知道老大現在有什麼計劃。誒。你聽著什麼信兒沒。
我倒是聽說老大去帝都了。得了。啥也別說了。抓緊時間。麻利兒地給老大打個電話。不就啥都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