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想逗逗他來著。可這下逗大發了。直接把自己給逗成女流氓了。
安然簡直覺得有點絕望。這要她以後怎麼面對江傑雲。現在光這麼一想。她就覺得無端的心虛緊張。害怕自己會在見面時受這個黃色玩笑強烈影響和暗示。不受控制將目光往他的下三路投射掃蕩。
她越想想覺得自己會那麼幹。越想越覺得危險。
完了完了。她要成女變態了。
再也不要接他的電話了。再也不要跟他說話了。起碼近期之內不行。
某悲觀主義份子經過一陣山呼海嘯般的瘋狂腦補。覺得自己簡直快沒了活路了。乾脆放下手。挺屍樣的翻著白眼瞪著雪白的天花板。自暴自棄的想。讓她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吧。
安然這個有膽調戲沒膽善後的膽小鬼在這頭裝死。被她這個膽小鬼調戲的良家少年江傑雲則在那頭笑得****。從放聲大笑一直笑到喘不上來氣。一個勁的握拳捶床。
安小然這丫頭怎麼這麼好玩。
一場大笑。就彷彿做了一次從內而外的按摩。身心愉悅至極。每個細胞都輕飄飄的透著歡喜。他的臉上仍洋溢著滿滿的笑意。一個翻滾。仰面躺在床上。手臂輕輕的搭在眼部。闔上眼。他開始想象安小然那丫頭現在的反應。
她自己對自己生氣的時候反應總是很有趣。會做很多在他看起來極可愛的小動作。比如氣鼓鼓地跺腳。閉眼。哼哼。捂臉……那麼。她現在在做什麼呢。
這種時候。她臉上的表情會十分的豐富。安然的眼睛生得好。並不是特別的大。水汪汪的。情緒激動的時候。尤其的好看。像是正午陽光下的湖水。波光明亮。她的面板也好。白淨淨的柔嫩。臉紅的時候。豔豔的色澤從面板底下透出來。瑩潤剔透……
江傑雲想著想著。便怔怔地出起神來。開朗的笑容在他的思索中緩緩收斂起來。只剩一片化不開的溫柔和淡淡悵然。
他覺得自己開始想念錦嶺了。想念那個千里之外寒冷閉塞的小城。和小城裡的人。
嘆了口氣。江傑雲翻身坐起。撈過之前被忘在一旁的手機。開始撥打安家的電話號碼。
他太瞭解某個膽小的女流氓的脾氣。那丫頭本質上就是個屬蝸牛的。內向害羞。這會兒想必是正縮在她蝸牛殼裡懊悔萬分。
必須趁著她頭腦混亂的時候。趕緊把臺階遞過去。將兩人之間氣氛恢復調整到正常狀態。否則她等緩過勁兒來。只怕會更不好意思面對他。
以她周全體貼的性格倒不至於拒接他的電話。但最少也要尷尬彆扭上一個來月。跟他說話搞不好都會像嚴肅得像是朗讀枯燥無趣的說明書。沒有任何感**彩的公事公辦。而且速戰速決。說完就跑。
一想到這種情況。江傑雲不由得扶著額頭一陣的失笑。他這個被調戲還不怎麼著。那個調戲人的反倒嚇得掉頭就跑。作為一個慘遭調戲的受害者。他表示很無辜。
安靜的房間裡突然響起的電話聲。對於正在專心致志的裝屍體的安小然聽來。尤其的驚心動魄。如遭電擊一般的從沙發上彈坐而起。卻並沒有馬上去接電話。而是蹲在沙發上。目光近乎驚恐的瞪視著電話機。臉上的表情掙扎萬分。“驚彩”紛呈。高、潮迭起。彷彿那東西在突然之間就由一臺普通的機器變成了一隻會張嘴咬人的小怪獸。
儘管不想接。但安然知道。如果她不接。電話那端的那個傢伙可以慢條斯理地撥上一宿。跟江大土財主比毅力比耐性。安然自問還沒那個膽子。他能豁得出去。她可豁不出去。於是最後她只能咬咬牙。壯士斷腕一般的拿起話筒。
就像安然所想的那樣。江傑雲從來耐性十足。但並不代表他在任何情況下都一直鎮定自若。至少。在等待她接起電話的這短短的一段時間裡。他有些緊張。並且後悔。
這丫頭不至於真的不好意思接他的電話了吧。早知道他就不笑她了。可當時那種暴笑的衝動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直到電話被接了起來。江傑雲才不由得小松了一口氣。雖然耳邊除了熟悉的呼吸再無其他聲響。可至少表示這丫頭還沒決心把自己縮排殼裡拒接電話。這個認知又讓他輕鬆起來。某人態度一放鬆。就忍不住又開始有點犯賤的淘氣起來。拉平了嘴角。一本正經的裝模作樣起來。“你好。請問安小然同學在嗎。”
他一本正經。安然比他還正經。居然真的用他之前想象中的那種朗讀說明書般一馬平川的聲調回答。“此人已死。有事燒紙。”
江傑雲聽著她那拿腔作調的聲音又忍不住想噴笑。可還沒等他的嘴角翹上去。耳邊再度響起重重地“咣噹”一聲。電話再次被結束通話。只剩下一串空落落的嘟嘟聲。他搖頭失笑。只覺得安小然這種彆彆扭扭掛電話的行為都透著一股有趣的可愛。
“安然。”電話又一次被接通。江傑雲吸取上次的教訓。及時換上了正經而正常的腔調。讓本來還想掛他電話的安然總算是堪堪停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