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屬於李家的房子被賣給了一家姓王的人家。那家人有個二十來歲的兒子。長得斯文白淨。搬到新房之後。就開始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願意同人交往。也不喜歡與家人說話。只是一個人在房裡喃喃自語。時不時的還發出一陣輕快的笑聲。像是跟什麼人聊天一樣。可推開門一看。卻仍是隻有他一個人而已。問他。他卻不肯說。只是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身體一天比一天衰弱。漸漸的水米不進。臥床不起。半年之後。一命嗚忽。
當時街坊們紛紛傳說。這個王家的小後生一定是被李文秀纏上了。有人看到半夜的時候。那孩子的門口有紅影閃過。還聽到了悅耳的琴聲。那曲子就是當年李文秀活著的時候。最愛彈奏的。
王家人死了兒子。心痛難耐。再不肯住在那裡。把孩子安葬之後。便將房子出手轉賣。離開了那個傷心之地。
說來也怪。這房子不知換了多少主人。但每一任房主家裡都有一個少年後生莫名而死。也總有人看到李文秀在夜裡穿著一身紅嫁衣走在那處四合院裡。音容笑貌與活著的時候一模一樣。又常能聽到動聽的琴聲。
後來的房主寧可讓它就這麼荒著。也不肯再住到這所房子裡了。以免發生什麼不幸的事。
“不對啊。這不合邏輯啊。”趙小胖摸著自己肉乎乎的雙下巴思索著。“照故事裡說的那個李文秀是個雲英未嫁。受著老式教育長大的傳統女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怎麼死了死了。反而熱情奔放的到處勾搭男人了。這明顯不對勁嘛。”
安然眨眨眼。想了想。也不得不贊同。“嗯。你不說吧。我還不覺得。你一說。好象也確實有點奇怪哈。”
江傑雲隨手給白話了半天的安然遞了一杯果汁。“這有什麼可奇怪的。”
“難道不奇怪嗎。”安然接過果汁。道了聲謝謝。大口大口的補充水分。
“李文秀死前沒來得及。所以死不瞑目。變成鬼也要給那個未婚夫多戴幾頂綠帽子。”江大少的話一如既往的語不驚人死不休。
安然一口果汁嗆在嗓子眼裡。一邊瞪著江傑雲一邊死命的咳個不停。好半天才緩過勁來。“你就胡說八道吧。小心紅衣女鬼半夜來掐死你。”
江傑雲揚揚眉。“歡迎之至。”
說著。三個壞傢伙就一起嘿嘿的奸笑起來。那模樣落在安然的眼裡真是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看得她手上直癢癢。真想把這三塊料按地上胖揍一頓。
“唉。鬧鬼的年代那麼久遠。聽起來。沒什麼說服力啊。”笑過之後。公雞兄忽的又惆悵上了。
安然搖搖頭。又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狀。“故事起始的年代雖然久遠。但是如果沒有事實為依據。也不會傳得這麼有鼻子有眼。”
“哦。”姜成卓和趙真旭一聽。又一起來了勁。“講講。趕緊講講。”
安然也不吱聲。直接對他們晃了晃手裡空了的果汁杯子。
兩個各懷目的的傢伙爭著搶著的給她倒著果汁。那態度的殷勤得讓人看著都發麻。
“據那些住在附近的老頭老太太們講。那房子的上任房主和上上任房主家裡確實是有兩個男孩子死了。”安然眯起眼睛。很受用的喝了一口兩個狗腿子伺候的果汁。這才不緊不慢的說出了一段讓人意外的事實。
與前面那個故弄玄虛的故事相比。這幾句平平常常的話卻更讓人覺得驚訝。三個大腦袋又一起湊到了她的面前。“真的假的。”
安然抿抿嘴。“上上任的房子家裡是否死了個男孩兒我不知道。但我後來特意和吳澤榮去那裡派出所問過。上任房子家裡確實是去世了一個男孩兒。死的時候。才二十多歲。很年輕的。我還在那些老鄰居家裡看到照片了。長得也好。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個翩翩少年郎了。”
這下姜成卓真是開心壞了。不斷的搓著手。笑得這個哈皮。“啊。不錯。真不錯。居然真的死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