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不用……這怎麼好意思……”
安然再次鎮定不能,幾乎有些語無倫次的推辭道。
可還沒等她說完,江傑雲已經手腳利索的將最後一捆大蔥輕飄飄的拎在手裡,朝車上一丟,然後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包溼紙巾,十分細緻的將自己的手上沾上的灰土擦乾淨,一邊十分理直氣壯的說:“我餓了。”
“誒?”
安然愣愣的瞪著他,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像周芳華說的那樣,已經是中老年婦女了,完全跟不上這孩子腦子轉動的頻率,缺乏基本的理解能力。
他說他餓了?
可是他肚子餓貌似跟幫她送大蔥之間似乎沒有任何聯絡吧?
這話說得前言不搭後語的,到底是哪兒跟哪兒啊?
於是,她只能傻愣愣的虛心求教:“你餓了是什麼意思?”
江傑雲十分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似乎對她問出這種笨問題感到相當的鄙視,將手裡的溼紙巾沒有公德的朝地上一丟,長腿一邁,跨坐到三輪車的後座上,才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意思就是我幫你拉蔥,你給我做飯吃,我們做交易。”
安然被這個答案弄得十分的無語。
她真想問一句,兄弟,你這又抽的是哪門子的風?
難道午飯沒吃好,吃壞了肚子?
還是說,你這位黑社會的預備役混得太慘,連口熱飯也吃不上,以至於不得不出賣勞力?
其實,她最想問的是,咱們能取消交易嗎?
也許是她如今保護精心的眼睛十分的善於表達情感,也許是她心裡的怨念太過強大,總之,雖然她的話並沒有說出來,但是顯然,江傑雲卻已經明白了她企圖拒絕交易的打算。
他的雙手抱在胸前,懶洋洋的挑起半邊眉毛,勾起微薄的唇角,不懷好意的微微一笑,充滿威脅意味。
他雖然也沒有開口說話,安然卻覺得自己的腦細胞突然又活躍靈俐了起來,迅速的讀懂了他沒有說出來的話:你有膽就看著吧?
這是威脅,紅果果的威脅!
安然感到有些頭疼,這簡直是強買強賣,這叫做交易嗎?
她雖然對這傢伙談不上害怕,卻也不願意跟他發生什麼衝突,畢竟對這個青少年時代到處惹事生非的傢伙來說,她相信,一個不順心,他是絕對不會因為她是個女生而對她有什麼特別照顧,講究什麼紳士風度,而手下留情的。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惹上這位少爺的,難道僅僅是因為那塊算不上精緻美味的三明治?
早知道當初說死,她也不會一時不好意思,跟他進行那次倒楣的交易,進而惹上這麼一位不時抽風的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