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兩不滿意的情況,雙方顯然都是老手,各算了各的飲料錢,互相冷淡的道了再見,心裡卻都各自明白,如無特殊情況,只怕是今生都不再見了。
空著肚子喝了一大杯冰奶茶,安樂的胃有些不舒服,穿不慣高跟鞋的雙腳每走一步都像是受刑。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晚風卻沒有一點的涼意,依舊悶熱得讓人覺得渾身粘膩,喘不過氣來,就好象安樂此時此刻沮喪的心情。
其實,越是相親界的老鳥,每次的失望就越濃烈。
他們的時間越來越少,行情越來越差,每次失敗時,心情自然也就越發的難過。
安樂無精打采的回了家。
安母楊綵鳳已經回來了,看起來一臉的疲憊,望向安樂的眼神裡帶著掩飾不住的關心和急切,卻故意輕描淡寫的問:“那叫王傑的怎麼樣?”
安樂故作輕鬆的描述了一番,楊綵鳳勉強配合的笑了笑:“不著急,給你劉姨打個電話說一聲吧。”
劉姨是這次相親的介紹人,也是安母以前的老同事。
那個叫王傑的似乎還沒給劉姨回信,因此劉姨的問話還是頗為期待的:“怎麼樣,怎麼樣,小樂,覺得滿意吧?”
對於該怎樣在不打擊介紹人積極性的前提下,婉轉回轉的手段,安樂早已爛熟於心,三言兩語的解決了問題。
但是,末了劉姨還是狀似熱心,實則有些挑理的勸了一句:“唉,小樂啊,劉姨說句話,你可別不愛聽。你今年都這個年紀了,也沒太挑了,找個差不多的過日子的,就行了。”
安樂放下電話,一陣陣的苦笑。
所以說,相親就是一種打擊信心的活動。
還沒怎麼著,她在周圍人的眼中便已經是滯銷品了和殘次品了。
無論是自己看不上對方,還是對方看不上自己,都是一種對自信心的消耗。
看不上對方,你會想,難道,我就只能找這樣的?
對方看不上自己,你又會想,難道我連這樣的也配不上?
安樂搖了搖頭,心情已經低落到了極點。
楊綵鳳看了看女兒的臉色,也沒多問什麼,只是說:“我在超市裡吃過了,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點。”末了,還是忍不住又添了一句:“你劉姨那人直,她說什麼,你都沒放在心上。”
安樂笑了笑:“我知道,媽,你別忙了,累了一天了,早點歇著吧。我自己做一口就得了。”
楊綵鳳年紀畢竟大了,忙了一天確實累了,又囑咐開解了女兒幾句,便進屋歇息去了。
身心俱疲的安樂也沒什麼心思去做些什麼象樣的東西。
回了自己的房間,脫下身上的衣服,換上她的居家服。
所謂的居家服,就是超市打折大減價時處理的棉質睡衣褲。
質量倒是還可以,顏色卻土得可以,紫紅的顏色,黃色的大花。
雖然價格便宜,但是買的卻沒有幾個。
安樂卻不在意,反正在家裡穿,她又沒老公,也沒同居的男友,漂亮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