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劉里昂示意兩名保鏢返回一層巡邏後,再次與中富禮次郎回到了書房,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亞瑟·平井那雙透著機警與聰慧的眼睛。
尤其是與自己對視的一瞬間……
那孩子眼底裡的鎮定遠超常人,甚至讓企圖使用泰瑟槍的自己都感到了錯愕。
是無知所以才無畏嗎?
“……”
總覺得,比起工藤新一,那個叫亞瑟的小孩反而讓自己有種看不透的感覺……
呼……
一定是錯覺吧。
興許是臨近關鍵節點,諸事不順,讓自己有些神經過敏了……
劉里昂很快又搖了搖頭,將思緒放在中富禮次郎身上。
明亮的水晶吊燈下。
劉里昂拿出手機,同時開啟了紅木長桌上一臺復古的黑膠唱機。
伴隨著唱針搭在旋轉的唱片上,一段悠揚的爵士樂迴盪在房間中,只是,這看似和諧的氛圍,卻並不能驅散中富禮次郎臉上難掩的緊張:
“里昂先生,你說工藤新一該不會是察覺到什麼了?我總覺得他這次來者不善,如果被他知道我曾經喝酒……”
“禮次郎先生!”
劉里昂打斷了對方的‘自爆’發言,同時威脅道:
“所以,還請你不要忘了,是誰幫你洗脫了殺人的罪名。不管是工藤新一還是毛利小五郎都只是湊巧來新加坡旅遊,僅此而已……”
他來到中富禮次郎身前,雙手按住對方的肩膀,使其無法迴避只能與自己進行對視。
“不過,禮次郎先生,你也確實需要好好想一想……那起意外事故。”
劉里昂持握手機的手指配合著按下開關。
……?!
中富禮次郎的瞳孔驟然收縮,耳畔傳來了混合水浪與舷外汽油機轟鳴的聲音。
五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喝醉酒的他駕駛小型遊艇撞了人,艇身傳來的撞擊聲,以及那個海洋學家絕望的眼神……
“你當時說,一定要做出成績給自己的父親看。”
劉里昂的手機順著對方脖頸緩緩下滑,“你當時哭著求我,要我幫你找最好的律師……”
他前側身體,貼近對方耳畔,“禮次郎先生,你現在真的打算拋開我,去獨自承擔嗎?替你頂罪的那個男人並沒有見過我,而他的辯護律師陳雪琳……已經死了。”
“……”
中富禮次郎的喉結劇烈滾動,冷汗浸透了襯衫。
他下意識看向劉里昂書桌後方懸掛著的那幅畫,上面繪製的是一幅海難圖,數不清的人在沉船造成的漩渦中吶喊,船體的裂痕處更是泛著詭異的熒光。
劉里昂突然一把抓住中富禮次郎的後腦勺,雙方額頭接觸,強迫對方再次與自己對視:
“為什麼選擇氷見紺?”
“因為他有解藥!”中富禮次郎突然失控大喊。
解藥?
劉里昂一怔,想起了會客廳內的一幕。
嘀嘀嘀!
突然,一陣陣刺耳的警報聲毫無徵兆地響起。
同時,劉里昂手裡的手機也傳來震動。
他一把推開中富禮次郎,轉身快走幾步,點亮螢幕退掉音樂播放器,檢視資訊。
就見控制器的預警軟體,跳出了煙霧探測器觸發的啟動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