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的人專程來柳嶺土廟,當然是見不到張文的。
一是張文並不打算讓旁人知曉自己和殭屍,黃皮子等邪物混跡一處。
身為人類若是和邪魔走的太近,總有些不方便,當年在任家鎮關鍵時刻張文喚來飛僵,九叔和毛小方等人沒多說什麼,也是因為情況不同,那時候沒人認為張文能活下來。
換成其他環境,說不定會大喊一嗓子懲奸除惡,守正辟邪,然後一個天雷劈在張文的腦袋上,打他個魂飛魄散。
二是張文此時已經離開了長白山一帶,根本不可能故意停留等著他們來。
胡三太奶他已見過了,化神期的妖而已,算不得什麼,或許九頂鐵剎山的黑老太太本事更強,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沒必要打交道。
高頭大馬拽著車架子,鉚足了勁兒往前跑。
駕著車的張文喝多了酒,眯著眼,心裡頭打算著以後。
東北地區看似妖魔鬼怪生活的相對和諧,但這一切都是表象,等到人民的力量凝聚到頂點,信仰也不再是鬼神之時,無論什麼神像都要砸了。
等到那時候,鬼神等在這片土地上將再無立足之地。
解決的辦法倒也有,搬家,胳膊擰不過大腿,況且張文也不認為沒有鬼神就是件壞事。
搬家的方向麼,出國,或者往南去香江。
正思索著,前面出現了一個搖搖晃晃的人影。
人影也察覺到了有馬車,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倒在了雪地裡。
“籲~”
張文拉扯著韁繩,停在了一邊。
雪地裡爬著一個女人,揹著個花包袱,包袱乾癟,只有半塊乾糧。
他把人翻過來,面朝天,瞅著那張臉,表情卻古怪起來。
……
馬車響,車廂左搖右晃。
鮮兒睜開眼,她摸了摸身上,發現身上蓋著一層毛皮,暖烘烘的。
可是想起自己的遭遇,眼淚忍不住的從眼眶裡流出來。
“籲!”
馬車停下來,車簾子掀開,一陣冷風颳進來,接著探頭進來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男人。
對方問:“醒了?”
鮮兒想說話,喉嚨卻發乾,只能點點頭,鼻子擠出聲音:“嗯。”
“是不是渴了?不過我車上沒水喝。”他在腰間一抹,抓出一個紅皮葫蘆,拔開塞子遞給鮮兒:“先喝點這個吧,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葫蘆口湊近了鼻尖兒,一股濃郁的酒味竄進鮮兒的鼻腔裡。
沒想到一個模樣俊俏的男人,竟然是個酒不離身的酒鬼,不過人很好,救了她的命。
渴急了的鮮兒費力的抓著酒葫蘆,就往嘴裡灌酒。
“咳咳!”剛灌了一口,辛辣便嗆的她一陣咳嗽。
“別浪費了!”男人趕緊接過酒葫蘆,他指著自己的葫蘆,說道:“我這酒是從人參精身上得來的好人參泡的,凡人喝一口,病氣全消,多喝一點兒估計你都要成仙了。”
“噗嗤!”鮮兒瞧他說的煞有其事,卻又一嘴的胡話,忍不住的笑出聲。
說來也神奇,哪怕只有一小口酒,她無力的身體竟然逐漸變得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