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著急,就難免漏洞百出。
程越生要的就是抓住這漏洞,因此去了趟北美,連著兩天跑了兩個城市,總算從那邊的地下拍賣場和賭場拿到了鄧榮濤轉移資產、以及參與沈家洗錢的證據。
回來後,又連夜交到黃維堅手裡,這下便可靜候東風了。
程越生又接了個電話,說起沈紓紜大鬧葬禮,都知道她跟趙南川以前有一腿,而趙南川的死既然又牽扯到邱慈雯,那麼趙家、程家往事定然又會被牽扯出來,其中肯定也包括沈紓紜與程家兄弟的三角戀的過往。
對面是問程越生,有沒有什麼需要避諱的。
程越生太陽穴緊了緊,默了一秒,說沒有。
既然說起這個,程越生掛了電話叮囑秦宗誠:“幫我盯著邱慈雯,別讓她跑了,避免她和沈紓紜接頭。如今就剩沈景曜一個表面上的‘清白人’,他會配合我們的。”
至此,沈進友廢人一個命不久矣,沈貫期在坐牢,沈紓紜自身難保,邱慈雯陷入謀殺案,沈家老么年紀還小不成器,就剩一個六親不認渴望掌權的沈景曜。
等趙家分崩離析,一個沈景曜苦苦支撐著江河日下的沈氏,暫時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了。
秦宗誠說:“你放心,不消你說。”
程越生拍拍他肩:“辛苦了,兄弟。”
“我辛苦點倒沒事,就是你……”秦宗誠皺眉,“你兒子在謝家倒安全,顧迎清被你退給許家,如今她也算是火了,人家堂堂許安融認的兒媳婦,鄧榮濤要是去搞她,反而容易給自己惹麻煩,這下可把所有矛頭都對準你了。”
程越生摸出煙來,點燃。
“你這煙也是沒必要戒了是吧?”
程越生笑了笑。
“你在北城真的沒事?”
“破了點皮而已。”
“最好真的是。”
最近程越生周圍總有一些這樣那樣的“意外”。
什麼開車被車撞,然後在他的車底盤上發現GPS;又或者忽然迎面走來一男的持械捅向他之類的事情頻發。
尤其是美國那邊的時候,拍賣會和賭場裡都遇見過,但那會兒場子大,他帶的保鏢也多,避過了。
主要是他並沒有避著鄧榮濤,他正大光明查給他看。
只差告訴鄧榮濤:有種阻止我、漏出更多馬腳給我看,要麼就坐以待斃。
在北城的時候,抵達的當晚是住的酒店,結果第二天一早出套房的門就被捅了,好在他練得多,反應敏捷躲過了,只是格擋時刀鋒還是劃過小臂,包紮耽誤了會兒時間。
到高爾夫球場之後,孟延開見他手不利索,一問才知道他受傷,這匯總情況一說孟延開就瞭解了,乾脆叫他住自己家裡去。
秦宗誠好言相勸:“你這樣的情況,身邊沒個人,要真哪天……”他說不出那那個詞,“你對她又愛又喜到還為她謀劃今後,她對你情深意重難割難捨的,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日子,免得後悔。”
“我要真哪天倒黴橫死了,眼一閉,從哪兒後悔去?”程越生稀鬆平常地說出秦宗誠極力避讖的字眼,“倒是她……不如早早讓她認清,我就是這樣的人,免得她跟著擔驚受怕,在感情最深的時候戛然而止才是最痛苦的。”
前些日子,看了沈紓紜給他看的影片之後,他的一些記憶忽然從模糊變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