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程越生而言,無論何時,仍然可以像從前一樣,把一切事情先拋在腦後。
做完這一場再說。
顧迎清被他抓上車,出了別墅區,驅車飛馳在夜色中時,還仍覺得晃神。
她不敢相信,她真的答應了他的提議,把孩子留在家中,獨自出門去過二人世界。
也許是她還沒有適應一個家庭中「母親」的角色,所以可以答應得這樣衝動而輕巧。
「我們去哪裡?」顧迎清這會兒才想起來問。
程越生說去桐城。
那裡也是世人調侃的南江人的後花園之一,就在南江西南部,驅車走高速只需要兩個多小時。
只是顧迎清毫無準備,這答案屬實出其不意,心裡詫異得咯噔了一下,「去這麼遠的地方?」
「你本來想的是去哪裡?」
「去……」
「酒店?」
顧迎清不答,神思不屬地轉頭瞧向車窗外模糊的夜色與燈,又扭回頭瞧向他,她問出心中疑惑:「你這是一時興起,還是早有計劃。」
「一半一半。」他說,「如果程之兗不來搗亂,也許會先在家把把事辦了。」
程越生因為急著走,隨手從衣櫥裡取了灰色薄衛衣和寬鬆長褲套上,看著倒是十分活力年輕。
分明他現在的氣場氣質、髮型體型都與二十歲時沒有半點關係,可莫名讓人覺得有種狼爹裝純、追憶青春的性感,既穩又勁還青澀。
就好像人總會被矛盾感與反差感吸引。
車在一個紅綠燈口前停下,顧迎清傾身越過扶手箱,扯著他的衣領,拉低他的頭,跟他接吻。
後來在路上,顧迎清沒有去想他帶她走的另一半理由,開啟車窗吹著已有溫燥的晚風,車裡放兗兗洗澡時唱的歌,得知那是他父親以前喜歡的歌,盛極一個時代的樂隊,也陪程雲治走過了他的盛年。
他們說各自的童年,各自喜歡的東西,想到什麼說什麼,遇到紅綠燈就接吻,似是不會感到厭倦。
一路到了桐城最聞名的森林公園,開車到山頂的酒店,入住度假村的林中別墅,在落地窗前十指相扣,如入無人之境。
唯獨窗前那張單人沙發承受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