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不能叫她媽媽了?」
「你很喜歡她嗎?」
「不喜歡。」
「你別害怕,你跟奶奶說實話,是不是喜歡她?」
「……不知道。」
許安融嘆息。
星星沉默了一會兒,又問:「她究竟是不是壞人?她跟兗兗的爸爸是什麼關係?她是不是要去給兗兗做後媽了?」
那兗兗就是有媽媽的小孩了。
顧迎清帶著程之兗下樓,給他穿好衣服,擦乾一塌糊塗的臉蛋,又牽著他往外走。
小朋友一路走一路掉眼淚,不時發出「嗚嗚」聲,悲從中來時,還閉著眼睛仰天嗚咽。
像只哀嚎的小動物。
顧迎清看著他因為哭泣,缺氧激動而通紅的小臉,胸口也憋得慌。
因為視線模糊,兗兗小腿倒騰得不利索,走出大門下臺階的時候,自已踩自已的腳,猛地一個趔趄,差點跪地上。
幸虧顧迎清眼疾手快
,拽緊他的手將他往上提。
顧迎清蹲下身來,摟著他說:「兗兗,不哭了。」
程之兗朝她伸出手。
顧迎清抱住脆弱的小人兒,將他的小腦袋擱在頸窩,她閉了閉眼,乾脆將他抱起來。
她還穿著高跟鞋,花園裡燈光昏寐,她仔細看著腳下,走得緩慢而小心。
「你可以跟我說說,你們為什麼吵架嗎?」顧迎清試著轉移他的注意力。
兗兗蹬了蹬腿,表示不願意,將她抱得更緊,小腿夾緊她腰,生怕被丟下似的。
小孩身上的味道都很純粹,流了眼淚,哭得出了些薄汗,但就是有一種甜甜的味道。
顧迎清不禁想,是不是所有哺乳動物的幼崽都會釋放這種惹人憐愛的味道,激發成年動物的保護欲。
而身為母親的雌性,更加容易捕捉到這種氣味。
她嘆息,摟緊了孩子,感慨女人被激素控制的這一生。
走出花園,顧迎清朝停車坪走去,剛好看見從別墅大廳裡出來的程越生。
顧迎清瞧見他身後別墅的光,才想起自已原本打算探一探那王師茗,但現在似乎沒那個心情,錯過了時機。
程越生走近才注意到兒子在哭,顧迎清艱難地抱著他,微微喘氣,手裡還掛著包。
他皺下眉,「怎麼了?」顧迎清惆悵說:「跟星星打架了。」
程越生問:「誰先動手的?」
說著伸手要接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