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壯膽」成功,真的踏出那一步,她目的也就達成了。
如果程越生從中阻撓,那就會無事發生。
無論哪種結果,她都可以接受。
只是她從來都預料不到程越生不要臉的程度,如今她在林北望面前只覺得臉皮丟盡。
「昨晚在包間外跟你說那些,都是真實想法,我這人不夠君子,忍受不了喜歡的人跟別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按理說我該就此放棄,但我沒法兒死心。」
顧迎清看了眼前座的倆人,動了動唇,不知道怎麼回對方。
這番話並沒有打動她,只讓她愈發感到彆扭。
今天清醒後回想到昨天的事,她杯裡總是被林北望摻滿的酒。
以及那麼點甜酒,勁兒大到讓她醉得沒什麼意識……她總覺得不尋常。
上次程越生親了她之後,林北望的反應,作為一個只單獨吃過兩次飯,正式約會過一次的男性,反應有些過激,這讓顧迎清有種不安全感。
這兩點至少說明,林北望這人道德底線較低,在男女關係上手段不夠光明。
想到此,顧迎清覺得自己未免太過雙標。
程越生更沒底線可言,威逼利誘用盡,她怎麼就不覺得彆扭?
難道是因為他不會講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那麼短的時間,就把對方稱作「喜歡的人」,不斷在約會物件面前反思自己……
她覺得有些下頭。
顧迎清揉著宿醉後作痛的太陽穴,果然感情這事沒法勉強,也沒法硬著頭皮上。
感覺不到位,別人表白心意的話,在她這兒都像一道漏洞百出的閱讀理解題。
那邊林北望久久沒聽到她的回應,繼續故作輕鬆,又帶那麼點兒自侃的味道說:「我不是大度的人,其實一開始答應幫你,我就存有私心,能幫你斷了你前男友對你的心思最好,不能成,我說不定也能讓你在這段過程裡慢慢喜歡上我。」.
「不好意思,我昨晚喝多了……我,我現在不太方便講電話。」
林北望敞開睡袍,躺在後院簷下的躺椅上,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
聽筒裡傳來顧迎清的說話聲時,總令他想起昨夜聽到的聲響,嬌柔似水,急促難耐,像遠遠的貓叫。
讓人抓心撓肺,想聽得更清晰。
最好是對他這麼叫。
掐了線,林北望收了手機,翹著二郎腿,眯著眼悠然吐出口煙,心癢難耐。
第一次見顧迎清,只覺得那張臉越瞧越漂亮,模樣清爽宜人,身段風韻有致,又無意中透出一股說不上來的勾人風情。
可惜身上透著一股保守與良家的氣質。
這類女人不是他的菜,她們通常不喜歡短暫的男女關係,極有可能為肉體之歡付出感情,有了感情,就難再甩開。
可幾回相處下來,讓他好感倍增,他曠了一段時間,要麼埋頭機房做片子,套麼輾轉城市談商務,顧迎清的出現,像冬日裡開了朵夏花,花尖尖掛著水珠那種。
嘖,清新得不得了。
尤其是這人畫工了得,又有極專業的藝術見解,並非空有皮囊的花瓶。
每次一本正經跟他談中國畫,古今蓮荷,就讓他莫名有靈感,裝逼一點的說法就是,有種靈魂找到出路的感覺。
跟她上床一定會靈感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