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程越生手上有沒有對他不利的證據?他不敢在知道程越生底牌之前跟對方硬剛,畢竟當初程越生連於符是趙縉的人也查出來了。
也只有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才會選擇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每個人都有對方的把柄,又都有撕破臉就要攪天動地的本事,反而卻達到了某種詭異的平衡,誰都不能輕舉妄動。
可程越生籌碼和把柄更多,顧慮卻更少,德信之於趙縉,又比德信之於程越生的分量更重。
尤其沈家這事之後,趙縉摸不清程越生背後到底有多龐大的人脈資源和財力。
加上趙縉如今還要擔心自己參與洗錢的事敗露,四面掣肘,進退艱難。
趙笙做足心理準備,才擺出個勉強的笑臉:「其實說起來,你跟我們並沒有利益上的衝突不是嗎?你站許安融這邊,要面臨以少敵多的局面,倒不如……強強聯手。」
程越生挑眉,「你替趙縉來當說客的?」
「利益面前……」
程越生不屑打斷:「利益面前更要保留幾分骨氣,被人打斷手腳,還要腆著臉來求合作,說明他沒有與人斡旋的本事,誰看得上他。」
趙笙沒法,遇上這麼個難啃的骨頭,軟硬不吃,一時氣結:「你對
我們姐弟這麼敵視,是因為顧迎清?」
「是。」
「她還挺小家子氣的,她的那點遭遇,在龐大的利益面前算什麼?」趙笙理直氣壯,「在你的仇面前算什麼?」
程越生說:「沒她那些遭遇,也沒我跟她的事,歸根結底不還是你們一手導致?」
趙笙竟找不出話反駁。
程越生想了想,狀似無意地隨口說了句:「你們沒必要在我身上費功夫,死盯著總公司,不如好好經營凜興,提高凜興在德信旗下幾大利潤板塊的比重,說不定還能恃強相逼,只是被趙縉這麼一搞,凜興現在賬面資金,恐怕還沒德信海運多吧?」
他笑了笑,趕人下車,「讓趙縉沒事少惹我,自然沒麻煩找他。」
程越生啟動車子,給顧迎清去了個電話,他先前把程之兗送到她那兒,今晚就不過去了。
顧迎清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帶著程之兗在外面逛完商場。
這小孩兒剛給自己挑了雙洞洞鞋,買了個輪子會發光的滑板車,又在夜市的地攤上選了幾個led卡通配飾安在鞋子上,戴著新頭盔和出門時非要拿出來裝逼的墨鏡,肆無忌憚地往前滑。
顧迎清一手拎著水,一手拎著小孩換下來的鞋,跟著那道五顏六色的光一路小跑,說得最多的話就是「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