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年假還沒休完,該耽誤的已經耽誤了,打算休完再回公司銷假。
這之前加上週末還有五天時間,她要回一趟永溪鎮。
早上程越生打電話,開門拿衣服,洗漱換衣,顧迎清都能聽見動靜,但人像被魘住了,又困又沉,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清醒過來了。
程越生正從書房裡出來,見她醒了,問她:「要不要帶程之一起回去?」
顧迎清想了想,說:「鄉下沒什麼好玩的。」
她看著他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定睛一看,是她藏在抽屜裡的煙。
離開南江之前的幾天,她又從那個便利店老闆那裡高價買了一條,才抽掉了兩包。
「沒收。」程越生舉起煙揚了揚。
顧迎清瞌睡全沒,連忙叫住他:「等下……」
程越生眉一挑,拿煙的手臂抬起抵住門框,「你最好能想出個說服我的理由。」
「……這煙挺貴的。」
「多少錢?」
「35一包,我買一條老闆也沒給我便宜。」老闆當時還說,看她是老顧客的面子上,才會一次性賣她一整條,還說這煙可不是到處都好買的。
顧迎清當時心說你就吹吧,但她那會兒也話都懶得多說,更別說磨嘴皮子講價,爽快地原價買了。
程越生覺得好笑,「人就是看你年輕臉皮薄好騙。」
顧迎清:「……我當你誇我了。」
程越生掏出手機給她轉賬,顧迎清手機響起來,一看轉賬三萬五,備註:香菸回收。
程越生拿了煙走人,還警告說:「別偷偷去買,我會突擊檢查。」
鑑於要她立馬戒掉不太可能,留下一包給她作緩衝。
顧迎清把那煙和打火機塞進包包的內層,出發前化了個妝,用遮瑕細細地遮了額頭上的傷,回了永溪鎮。
即便腮紅口紅都打了,人看起來氣色不錯,奶奶還是一眼發現她又瘦了憔悴了。
「你是不是工作忙起來不吃飯?」
顧迎清順口答是,「出差前後都忙得不行。」
端午節沒有回來,也是用的工作當藉口。
奶奶心疼又責備:「本來就有胃炎,還不把身體當回事,賺再多錢,最後還不都給了醫院!」
本身謊言的存在就會令人心虛,心虛使人煎熬。
見老人為她擔心,顧迎清生出的愧疚更使煎熬加倍滋生,只好快速跳開這個話題,聊起爺爺的身體。
奶奶說顧中敏每天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總是說累,說困,明明前一刻還戴著老花鏡在看書,轉個頭的功夫,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垂著腦袋,手沒去扶眼鏡,眼鏡就掉在地上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