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州港那晚。
顧迎清平常在家裡都是不洗澡不上床,有時困得不行了急需合會兒眼,也要換上睡衣才躺進被窩。
他這樣,即使破壞了她的習慣,她也忍了。
洗了澡後,顧迎清擰了毛巾給他擦臉,又幫他褪下襯衫西褲。
今天他穿的無褶西褲,相比單褶或雙褶更修身,尤其坐下時,大腿側邊布料會貼合腿部線條,輕微緊繃,很性感。
只是舒適感會有所欠缺,應該就像女人穿包裙。
從前她並不懂這些,只是偶然有一次收拾他的衣褲時,看見隱藏的標籤,感覺是沒見過的品牌,就搜了
一下。
之後大資料就源源不斷給她推薦男士穿搭講究類的圖文影片……
被子一半被他壓住,顧迎清將另一邊的被子往他身上一掀,自己重新拿了條涼被蓋上。
天明時分,顧迎清聽見他起床沖澡,這次眼睛睜開,就再也睡不著了。
等他圍著她的浴巾回房間時,顧迎清裝作不經意說:「我家裡鑰匙你帶在身上了嗎?」
程越生正經過床尾,定眼看她:「沒有。」
「你找個時間還給我。」
程越生沒吭聲,走到床另一邊半躺下,拎起她的腕子,將她壓在被子外的右手拉到面前。
過去了幾天,顧迎清小臂上的傷已經好了不少,剩下一小片顏色深淺不一的淤青,看起來像放久了褪色的陳舊顏料。
「你怎麼走路的?」程越生蹙額,用拇指按了按那處。
不算明顯的疼痛傳來,顧迎清往回抽手。
他握著不松,聲線還帶著一種晨起宿醉的沙啞:「我記得昨晚跟你說過,我和沈紓紜不會訂婚的事。」
清醒了,可以談了。
「你說過。」顧迎清摟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面對著他說,「我也說了,你沒必要告訴我。」
程越生臉色一沉,眉頭一皺,顧迎清就能品出「我都說了跟她不會訂婚你還要怎樣」的意思。
「我……」顧迎清在理思路,卡了下殼,既然他說她那天不冷靜,她就冷靜地跟他說。
「我跟你之間並非只有這個問題,就算不是沈紓紜也還有別人,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我跟趙南川生過一個孩子,你到底還記不記得?」
程越生臉色微變。
「每次你送兗兗過來,我跟他待在一起的時候,都會無可避免地想到星星……」顧迎清心情複雜,難忍哽咽,「就會想到我這些年遭受的一切,我當初找你的本意是想讓你幫我擺脫這一切……我不想跟和趙家有關的人攪和得更深。我覺得你也根本沒有想清楚,你對我的‘挺喜歡到底有幾分,如果就為了這幾分感覺,要承擔更重的責任和後果,你到時候熱情過了,肯定會後悔……」
程越生眉眼一厲打斷她說:「我管他後不後悔,我想要什麼,就必須得到手。」
顧迎清被他的強盜思維驚得語塞,準備好的臺詞全白費。
她急切回:「還要我說多少次,你有本事不顧後果,我沒有!」
「有我在,你想那麼多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