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夥計一聽這話,這才知道事情大條了。
“先生,您不要趕我走啊,我知道錯了!”
“現在知道錯有什麼用?這這藥材是你能胡亂改的?萬一別人吃藥吃死了別說是你了,我都要去蹲大牢!”
“先生,您真的不要趕我走,我都在這兒學徒兩年了,要是我家裡人知道我被趕走他們會打死我的!”
“打死也好,省的在我這兒禍害病人,趕緊滾,別讓我叫人把你扔出去!”夥計聽著這話撲通一聲就跪下了,仍在苦苦求饒。
可給病人開錯藥方對於大夫來說就是奇恥大辱,在這兒待了幾年,還出這種問題,還好今天陳年看到藥方後提了一嘴。
就算對方此刻跪了下來,大夫也不能把它留在這裡,當即叫來了其他徒弟黑著臉讓他們把這個夥計直接扔了出去。
隨後他才看著陳年連聲道歉:“抱歉,對不住了,我這夥計學藝不精。”在剛才的時候陳年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也沒有必要替對方求饒,因為這種事真的很不應該。
如果是陳年的話也會這麼做,
“沒事,麻煩您再幫忙把藥重新抓一下。”
“好好好,您千萬別往心裡去,從今往後如果再有人看病,藥我親自來抓。”
“嗯。”之後大夫重新按照藥方抓好了藥,分別包在幾個紙包裡。但他還是有個問題:“小哥,你能看得懂藥方?”
“能看懂一些。”
“嗯,還是很了不得的了,一般來說我們寫的藥方只有我們自己能看得懂,雖說都是字,但我們行醫看病都有著一套自己的寫法,平常除了我們自己之外,要麼是那種天天看病的人要麼就是同行才能看得懂藥方上寫的是什麼。”
“老先生客氣了,我之前在小的時候跟著我們那兒的大夫學過一段時間,所以能看得懂。”
“怪不得。”大夫點了點頭。隨後陳年又指著這一包藥問道:“大夫,那我回去就按照你藥方上的方法進行煎藥就可以嗎?有沒有個先後次序什麼的?”
“沒有。”大夫搖了搖頭,
“這個方子上的藥不需要分開,一次性都放進去煎就行,不過我在藥方上也寫著呢,在煎服之前最好在溫水裡泡一泡,前後煎煮兩次。”
“行,那謝謝大夫了。”
“不用謝,這都是我應該的。”
“大夫一共多少錢?”
“不用給錢了,這次我夥計頂撞了您,這些藥就算是我送的,只希望小先生不要怪罪才是。”
“不怪罪的,藥能抓好就行。”陳年搖了搖頭。只是陳年覺得藥錢自己還是應該給的,雖然對方不要,但陳年還是根據現在銅板的購買力大致估算了一下藥錢,隨後從錢串子上數了三十五枚銅板放在對方的桌桉上。
“大夫,錢給您放在這裡,那我就先回去了。”說完陳年轉身便離開了醫館。
關於那名夥計肯定是要處理的,不管是罵兩句打兩下也好,還是直接趕走也好,陳年要的只是對方的一個態度。
但眼下來看這家醫館還是挺負責任的。從醫館走出來之後,陳年在回去的路上又自掏腰包的買了些橘子和桃子。
到家之後,將藥材和水果都放在桌子上,又把剩下的錢拿出來還給張傳芳。
“嫂子,這是剩下的錢。”但張傳芳一眼就看到了陳年買的水果,聯想到先前陳年問大夫小福貴能不能吃水果,哪還能不知道這些水果就是給小福貴買的?
於是連忙推脫:“不用,這些錢你收著吧,買水果肯定也花了不少。”
“沒事的嫂子,這些水果我打算熬一下,到時候不光小福貴吃,我們自己也可以吃的,而且也沒花多少錢,這些錢你還是拿回去吧,我不差錢的。”最後陳年硬把這些錢塞到了張傳芳的手裡之後,就拿著藥材先去用溫水浸泡。
“根柱哥,我跟你說個事兒,之前在取藥材的時候,那個夥計……”就這樣陳年又把剛才在醫館裡發生的事情給了對方。
但是當陳年說到了郎中不要錢的時候,高根柱卻搖了搖頭:“藥錢還是要給的,一碼歸一碼,就算人家不要,咱也得給人家硬放在那。”
“根柱哥,錢我已經給了,拿回來的是給過之後剩下的錢。”
“那就好。”高根柱倒也沒有懷疑陳年能不能看懂,這畢竟在他看來不管是大夫寫的藥方也好,還是平常寫的那些字也好都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反正看不懂。
“那你們先說著,我去給小福貴煎藥。”張傳芳說道。而陳年又把這些藥應該怎麼煎,給張傳芳說了一下。
之後他也又打了個招呼:“根柱哥,反正今天咱們早上也不出攤了,我去把這些水果弄一弄,估計小福貴也不一定有胃口吃飯,至少吃點水果還能墊一墊,補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