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看了看面前的空碗:“很厲害,用一句話來說就是大隱隱於市。”
何師傅聽後笑了笑,搖搖頭,沒說什麼。
眼神一挑。
陳年頓時會意,拿著桌上的碗筷,便走進了後廚開始洗了起來。
於是,陳年也就成為了這裡的夥計。
一日三餐包吃住。
沒有工錢,但陳年可以學東西。
這對於陳年來說還是非常不錯的。
而且,他也搞清楚了現在是1927年。
1927年……陳年對於這個時代並不太瞭解,反正只要知道十年後上海要淪陷就夠了。
同時,陳年也知道了何師傅本名何海,原本也並不是這裡人。
而是從紹興那邊而來。
而來上海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找兒子。
因為他聽說上海人多,既然人多的話,那見到兒子的機率就大。
所以,他就在這裡開了一家麵館,然後定居下來。
這一開就是二十多年。
“何師傅,您兒子叫什麼名字?如果我見到的話,也可以幫您留意一下。”陳年問道。
“”他啊,叫何淼,三個水,走丟的時候才十來歲,還只是個孩子啊……也不知怎麼的就在走丟了,我聽別人說,是好像是有個人跟他說了什麼,可那人究竟是誰,沒有人知道……”
陳年聽著這話,何師傅在說這話的時候,更多的是帶著一些懷念、唏噓的語氣。
這麼多年了。
該哭的也都哭夠了。
該難過的也都已經難過完了。
淚水流乾,也只剩下了回憶化作的執念。
明知無能為力,卻還是忘不掉,何苦來哉?
但這就是人類腦海中感情最複雜的部分。
“一定能找到的。”陳年點點頭。
“但願吧。”何海苦笑一聲,雙手搓了搓粘在手上的幹掉的面殼子,面屑簌簌下落。
……
麵館的生意整體一般。
來的多是一些腳伕和附近的居民。